“我有这一身轻功,又何须其它手段?”段风推窗而去,神色中写满了轻狂。
等段雪一转眼,早已没了身影,那窗户严丝合密,好像没打开过似的;他似乎从没变过,也不知怎么就养成了这样的性格,像秋夜里的一场风,自信洒脱。
她还记得那个人小时候,师傅问他想学什么功夫,他反问师傅能教他什么?
师傅说,南拳北腿,刀枪剑棍,皆可教。
他又问,可杀人么?
师傅说,可。
他说,那我不学。
师傅又说:浑厚内力,横练外功,也可教。
他还问,可杀人么?
师傅说,可。
他说,我还是不学。
师傅怒了,这也不学,那也不学,你想学甚?
“我想学一门,可以遨游天下,逍遥自在的功夫。”说那句话的时候,少年人的眼里闪烁着星星。
“那我教你轻功!”
年纪还小的段风笑了:“我就学这个!”
师傅很奇怪,问为什么?轻功是杀不了人的。
段风说:“我见过别人杀人,那是一件可怕的事。”
“那你不想报仇么?”
“想啊!”段风这样说:“不过想想就好了,我总不能因为狗咬了我一口,就咬回去吧。”
大漠孤风是从不杀人的,段雪推开窗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在那个男人看似张扬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世上最最温柔的心。
……
白马书院,总是在清晨六点钟开门,上早课的学生们会陆陆续续的来到这里;教书的先生们来得稍晚些,会在早课结束之后再进入课堂,据苏先生说这是从第四纪流传下来的规矩,学生比先生们早到,体现了对先生的尊重。
而今天,白马书院却没能如愿开门,好些学生被堵在了门外。
因为一个人正站在那里,黑衬衫黑裤子,一张脸似乎也是黑的;这委实是件奇怪的事,自从天上的太阳被阴霾遮住之后,难以得见阳光的人们总归是整体白了些;约莫寸许长的头发,放在那张冷峻的脸上显得很精干,头发也是黑的,他身上唯一白的东西或许就是手里那把剑。
那是一把没有剑鞘的剑,楚狂徒的剑,他的剑,始终是握在手里,出着鞘的;只有这样,才能斩出最快最利的锋芒。
这就是楚狂徒,一人一剑,站在门前;如同一座高山,封住了白马书院,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楚兄,你想见我们院长,请进书院里谈嘛?”一人推着轮椅走上近前,那坐在轮椅上的自然是苏狂,他的声音有些无奈:“堵在我们书院门口,这算什么?我向你保证,今天是一定见得到院长的。”
楚狂徒瞧了他一眼,没说话,他已经在金陵城呆了数日,一直没见到书剑白;他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所以今天,他便站在这书院门前等,书剑白一日不来他便在这里等一日,一年不来,他便在这里等一年!
不过好在,书剑白今天是来了的。
他还是一身青衣毫服,为了扮的更像些,他今天拿了一本书;书没有名字,只有铁画银钩的几个大字在上面“书剑白”,倒像是本笔记,段风也没来得及多翻,便拿来了。
他刚到白马书院门口,便看见乌央乌央的一群,走近一看,好嘛,老冤家来了!
苏狂笑得温和:“瞧,我就说你今天一定能见到院长的。”
楚狂徒目如利剑,直接就盯上了“书剑白”:“拔剑吧!”
段风:“???”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带着剑?我这里倒是有本书,你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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