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来人一到,便高声宣布要征收这批粮食,而且要马上带走。
这下子,整个镇抚司上下都不答应了。
若是平时就算了,可现在这种时候,谁愿意把到手的粮食再让出去?
“谁敢!”
魏昶提着横刀跳上粮堆,高声喝问。
“魏阎王,怎么,你们镇抚司要造反?”
“呸,刘户曹,你们雍州衙门有什么权力征收我们的粮食?瞧好了,这是镇抚司衙门,直接听从于太子殿下,不受三省六部九寺十二卫管辖,你们雍州更管不着。”
刘户曹冷脸喝道,“我雍州衙门管辖京城,及京畿二十余县,眼下大敌当前,粮食列为管制物资·····”
“呸,今天你就是说出花来,也休想抢我们的粮食,这不是公粮,是我们私粮,有本事,你把整个长安的粮食都征收了,不但是东西两市粮行里的粮食,还把百姓家里的粮食也都征走,那我就服你,这粮食任你们带走,否则,今天谁敢伸手,休怪我魏阎王翻脸无情,谁伸手,我的刀剁谁!”
这边的争吵声把秦琅也引了出来,听那位刘户曹说完后,秦琅也只是冷笑了两声。
“雍州衙门要加强粮食管控这是好事,但是管控到我们头上来就不对了,我这些粮食已属司中官吏役员们的私人粮食,不是粮仓仓库里的粮食,你们确实没资格征收。”
那位户曹面对秦琅这位太子女婿、国公爷,也不敢太造次,只是出示了李道宗的手令。
“回去吧,莫说我们镇抚司你们雍州衙门管不着,就是管的着,我们也没有违背朝廷制度律令。”
那户曹还不肯退。
秦琅转身回衙,边走边道,“魏昶、林三,若是他们敢造次抢粮,就给我往死里打,打死打残了我负责!”
魏昶等听到这话,个个群情激昂,抽刀的抽刀,提棍的提棍,全都围了上前,刘户曹等看着这架势,一下子就蔫了。
留下一句狠话,慌忙逃窜。
大家欢呼雀跃,继续撸起袖子往家里运粮。
普通衙役十石粮,用个小车装,也得装上四五回的,大家都抓紧时间运粮回家。
秦琅在司里做完部署安排,强调要加强长安城中监视,尤其是对废太子党人更不能放松警惕,哪怕是如薛万彻谢叔方这些已经向太子表忠心的人,也都得继续监督,甚至增派人手,以防有人在这种时候勾结突厥,制造内乱。
“另外,从即日起,要对整个长安城里的突厥人、契丹人、铁勒人、粟特人、高句丽人等等非我汉族的胡族,全都摸查登记,对这些城中胡人,必须做到心中有数,且实时监控,对一些近三个月才入长安的突厥人,要重点调查,如果是在城中没有固定房产、居所、工作的突厥人,要将他们立即带到长安附近的地方临时监视安置居住,甚至是予以遣返。”
“对长安的水源,加强保护,防奸细下毒。”
·······
安排完,秦琅便骑马前往东宫。
东宫前,程咬金来和他交接。
他现在要负责长安北门的防御,东宫这边交给秦琅。
李世民对东宫六卫率的兵马做了一番调整,只保留了两千五百士兵留守东宫,划归旅贲军下,其余的全都调拔给李道宗,加入长安防御。
两千五百旅贲军,一千骑兵,一千五百步兵。
“好小子,没想到王君廓都栽你手里了。”老程拍着秦琅的肩膀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而已。”
“你小子也不必跟我说这些空话,你牛叔给我来信,可是说的清楚,你小子确实有几下子。不过我怎么听说你昨天一回来就拉着处默跟陛下玩棋戏?还害处默输了八百多金?今天一早,又在镇抚司大分钱粮,弄的整个长安非议?我说你小子怎么事这么多,就不知道低调点?这个时候分钱分粮,适合吗?”
秦琅呵呵一笑。
“程叔,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赏赐激励士气嘛,我们镇抚司的任务也是很重的,大家得了赏赐办起差事来才更卖力啊。”
程咬金摇了摇头,“算了,你小子就是辞多会辩,总之东宫的护卫就交给你了,你小子可得打起精神来,不能把这差事办砸了。”
“程叔放心吧,突厥人不可能打进长安城来。”
老程道,“突厥狼崽子们当然没这本事,不过得防着有人潜入城中做乱,甚至是城中有突厥奸细入东宫行刺。”
“我都会防着呢,谢程叔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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