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的呆了。
只见桌子上躺着一个双手双脚具被粉碎,口里胸前满是鲜血的中年男人。这男人不知是死是昏,全然不能动弹。仔细瞧来,其身上还有很多鞭痕,一只眼睛也被挖出。
男人的身边,放着五把利刃,具是亮银干净,与那血污格格不入。
“幸尝云,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幸尝云依旧那副温和的模样,伸手拿过一把尖刀,随手将男人耳朵割下。
“啊!”
那男人清醒过来,但只是胡乱狂吼,说不清话。
幸尝云一边看着耳朵,一边平静地道:“这就是那位仁慈的传授给你我功法的使者啊。不仅如此,他还有感于千元门吃我们血元五家子弟血肉而生,故愿献身,让我们惩罚他的血肉。
叔叔伯伯们,你们何不与我一起动刀,完成这位使者的心愿呢?”
“他,他,他叫什么名字?”燕悬空结结巴巴地道。
幸尝云朝他笑了笑,瞬间举刀插入那男人的肩膀:“说出你的名字!”
“我叫羊千鱼!”那男人狰狞地在盘子上扭动起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或惊恐或兴奋地站起身来。羊千鱼,这个名字他们如何不知,千元门中有名之辈,在他们眼中可就是难见的高人。
可此时,高人却如同一条半死不活的肥鱼般,任由幸尝云宰割。
这可是灵泉境界的修士啊,要将他打败囚禁,这说明了什么?幸家难道也有了灵泉修士,或许还更强大!只是这位修士到底是谁呢?幸尝云吗?
这些族长不敢再继续深思,强烈的恐惧,阻止了他们的思考。
“幸尝云,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如直说,何必如此行事。”黄鼎勉强镇定下来,“千元门,我们可得罪不起。”
“得罪?”幸尝云有些惊讶,随手将那耳朵丢在地上,“我做了这么多,你们居然认为我是在得罪?”
“这是复仇,这是战争。”
“幸家子弟不能因为千元门的私欲毫无意义地死去,我幸尝云同样不想重蹈兄弟们的覆辙。黄家,燕家,齐家,云家,这些年因为千元门的缘故死了多少人?我的仇恨,你们有。我的危机,你们同样也有。”
“叔叔伯伯们,我们一起杀了这羊千鱼,然后共同反抗千元门吧。”
幸尝云拿起黄鼎面前的尖刀,轻轻递了过去:“黄叔叔,动手吧。”
黄鼎看着面色平静如水,丝毫没有波动的幸尝云,背后冷汗不停冒出。他有一种错觉,幸尝云下一秒就会发怒暴走,直接将刀子捅入他的咽喉。
“不,幸尝云,黄叔叔要走了。这件事我不会往外说的。”
黄鼎作势要开溜,幸尝云并不出手阻拦,冷冷地道:“黄叔叔,你该不会这灵泉二重的羊千鱼,是自废修为,主动送到我面前的吧。
没有足够的把握,我怎么可能选择在这个时候对千元门出手。”
黄鼎转过身来,心中已经了然。幸尝云的确是灵泉修士了,不然他不可能抓住羊千鱼的。今日他邀请血元其他四家前来,就是要强逼一起举事。
该怎么选?该怎么选!
对抗千元门是一个死字。可是面对幸尝云,不也是同样的下场嘛。
黄鼎努力克制颤抖的声音道:“幸尝云,你是想把我们都留在这里吗?我们好歹也是你长辈,与你素无仇怨。何至于此啊。”
其他几位族长看了看黄鼎,决定先不开口,接着看看再说。
幸尝云点了点头:“黄叔叔说的对,是我太过无礼了。黄叔叔既然想走,我作为晚辈绝无强行阻拦的道理。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希望黄叔叔能忘了适才记下来的功法。”
黄鼎面色一变,大怒道:“幸尝云,你害我,你害我!”
幸尝云面无表情地举起双手,露出暗红色的指甲:“黄叔叔,我绝不会向千元门通报你看过周元万流,可只要你自己忍不住学习,终有一日必会被发现。那么问题来了,黄叔叔,你想做个正常人吗?你想把我们身上这些丑陋的暗红色褪去吗?你想把那股矿物的味道,被命名为低贱的味道洗净吗?
以前你没有机会做正常人,现在我给你机会,可你又不敢想。在千元门的统治下,做个正常人,是会死的。
黄叔叔,你如果情愿这样,接受自己连个正常人都不算,老老实实为千元门做牛做马,那我又能如何呢?”
黄鼎面色凝重,说不出话来。可是他身后带来的年轻人,他的儿子黄极天却突然动手,拿起尖刀,直接捅穿羊千鱼的脸皮。
黄极天身量矮小,头发红黄杂乱,脸干腮瘪,但偏偏天生力气极大,又善于搏杀,如今亦是培土五重。幸尝云不用神兵,一对一正面对决,也没把握能拿下他,最多拼个同归于尽。
“哈哈,哈哈。”黄极天一口咬上羊千鱼的脸皮,撕下一层血糊,“幸尝云,你还记得昔日修路之时,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幸尝云微笑看着他:“我当然记得,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得。路况对于千元门中强者并无大的影响。受限于地形的,从来都是我们这些弱者。
所谓修路,表面上是方便为千元门运输血元石,我可以得到他们的支持。可实际上,当我们要反抗时,那些畅通无比的大路,就是我们杀入千元门的最好助力。我们本就是要反抗的呀!”
黄极天颤抖着身子开始狂笑:“我的妹妹就是死在千元门手中,我答应过为她报仇的。这些年我一直在忍,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幸尝云,你知道我接到你信时有多开心吗。在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要开始行动了,你要带着我去复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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