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实在是颠覆了朱雀的认知。
为毛儿来到的这栋破屋子孤零零的?还根本没有屋门?
大黄领路,一瘸一拐的又貌似欢快的,四蹄迈入连扇房门都不具备的破屋。
无人居住,正对着门口的却是两尊与屋子一样破败的泥塑人像,漆皮斑驳的很难分辨出颜色来,五官灰扑扑还被蜘蛛网密布,看发式能模糊判断是一男和一女,并排盘腿坐着,各自一侧拄着根儿手杖……
朱雀忽然的觉得很亲切,她猜出来了,这里是座山神庙,或者是土地庙,供奉的应该是土地公土地婆,香火早就败落了。
诸天神佛之中,这两位貌似最接地气儿,最有烟火气儿。
无神论的灵魂,不忌讳这些,小身板儿慢慢儿的在土地庙里转悠了一遍,眉眼有些发皱,对这环境很不满意的意思。
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毕竟是刚刚穿越,身份一时半会儿转变不过来),再跟之前一样,与土狗大黄一起蜷在塑像后的干草堆里休息,心理落差也忒大了。
大黄进了土地庙,始终是欢喜的,卧在一侧,伸着大舌头舔舐自己身上的伤口和污浊,有的地方是旧创,结着黑色的痂,与皮毛粘在一起。
狗的忍耐力是极强的,不管到底身上有多少痛楚,都不言不语。
检查完了十平方大小的土地庙,朱雀选择相对来说最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后背倚靠在土地婆的脚下土案,调整呼吸。
被饿了那么久,几袋鸡爪子一时半会儿还补不齐这具身体需要的所有养分,她很疲惫,四肢绵软抽了筋似的。
还有极重要的事儿要做。
喉咙里肠胃里依旧像着着火,干渴的厉害,片刻都不能再忍。
朱雀伸舌头润润嘴唇,再次开始试验咒语:“吃骨头……麻辣鸡爪……不,不要麻辣鸡爪!水,要水,瓶装水,绝对干净的,还要干净屋子,乳胶床垫,记忆枕头……”
有病乱投医,目前还不确认凭空冒出真空包装的麻辣凤爪到底是什么原理,只能伸手乱摸张口乱说。
朱雀没看到,第一个从她的手掌心掉落地面的是半瓶开了盖儿的纯净水,滚动了好几圈儿,清水从瓶口流出,被大黄的狗嘴咬住了……
朱雀这次算是开了眼,她已经从破败的土地庙,转换到了另一块更加诡异的地方。
诡异的,有点点熟悉。
朱雀抬手拧了自己的脸一下,疼。
她抬腿,走动几步,又张口,喊了一声:“有人吗?这是哪里?”
没有人回答她,世界寂静的就像是静止的,事实上,也确实是静止的。朱雀看到了一张办公台上沏着一壶茶,白色的水蒸气飘在透明的玻璃壶上方,纹丝不动。
踮起脚尖儿,伸出手指头去触碰,还有温度,恰恰好的温度。
朱雀给自己取了个茶杯,满上,饮尽。
满满的警戒心就舍弃了吧,落到这样诡异的场景,还不如自由自在的享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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