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夜晚雨落更大。
泥泞践踏的马蹄,回往城镇的途中,秦何骑着高头大马,身侧是郑师兄,稍微靠前是冯爷。
四十余位护卫列开,雨夜疾行,受伤的魏家几兄弟等人,也劫后余生般的肆意策马。
“冯爷..您是不知道..”
他们话里话外,吵杂的雨声与迎面风声中多是“秦小哥身手”等话语隐隐传来。
冯爷再望向秦何的目光就带有一股子钦佩的味道,大笑着道:“郑先生文,秦小兄弟武,咱们镇里有两位先生!”
“冯爷过奖了..”秦何扶着斗笠,雨水敲打脸庞,浸湿的衣服迎着风,今日的夏季是真的凉快,听着四周传来的追捧声,喝进嘴里的雨水,就像是浑浊的酒,痛快。
郑师兄按压着马侧的入鞘长剑,听着,听着,也望向了不少家丁正望着的秦何,压低了声音,“听魏家二兄弟说的事..师弟的功夫已经不下于师兄..”
“只是一些不懂武艺的山匪..”秦何朝着四周望来的家丁笑着点头,又想起自己之前的杀戮,第一次杀这么多人,心里免不了一些压抑,不由压下了一些帽檐,接着询问郑师兄道:“师兄,你说我杀的对吗?”
“为何不对?”郑师兄不知想起了什么,拽紧了被雨水浸湿的缰绳,话语有些飘忽,“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该杀..是忠..”
“师兄..”秦何好似觉察自己说错了什么,让师兄有些难过,也不说了。
‘哗啦啦’雨水落下,斗笠落下的水滴如连珠,看不清师兄、看不清所有人的面目,只有一声声“秦小哥”的追捧声从吵杂的大雨声传来,有些缥缈。
秦何听着雨声,按着胳膊上的伤口,都不深,按照梦世界的规则,自己一觉醒来,带回去的伤势不会太重,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当夜入城。
回往了冯爷府邸,府内两位坐镇药堂的先生正在厅内等着。
见到秦何等人回来。
他们急忙上药、包扎。
等一切事落。
冯爷向着秦何一抱拳,拍了拍秦何的肩膀,多的话语不说,只是让人拿出了两株不亚于那四十年人参的药材,一为人参,一为灵芝,还有二十块大洋。
在场的四十多名护卫、家丁,听着大洋的‘叮铃’响声,灯火下的亮光,没有一人不满,都觉得秦小哥是应得的。
要不是秦小哥,魏家两兄弟等人回不来,货钱也没了。
“多谢秦小兄弟!”
冯爷把东西递给秦何,又朝郑师兄一抱拳,让秦何回去好好休息,等伤养好了,再说其他事情。
他心里面总觉得对不住秦何二兄弟。
秦何提着袋子,活动了一下被纱布缠着的胳膊,抱拳向冯爷与众人告辞,和师兄披着蓑衣进入了厅外的雨幕。
‘哗啦啦’
大雨下了一夜。
等第二天一早,天色放晴。
秦何哪里都没去,就在屋中熬劲打拳。
偶尔牵动了伤势,有些疼,也不由想起那锋利的刀剑,西山大当家的事情这不算完。
冯爷或许会念着山匪都是一伙,能躲则过。
自己一口心气压不下去,这仇要还!
‘铿锵’
抽出有些坑钝长刀。
秦何抚摸着刀锋上招架劈出的缺口,刀要换,杀十二人就钝了,又怎么能杀一山的人?
一切都等自己回来再谈。
秦何放下了长刀,静心,练武。
等傍晚熬完了劲。
就端坐在院内听着自己师兄教书,也是自己职业是老师,权当听课,说不定能学到些什么,试着把心静下来,马上就回去了。
师父的书中文武、文武,不能只怀这戾气与利器。
这时堂内的学生也不多,天色晚了,家人都接回去了。
秦何悄声靠在墙边,听着悠悠的读书声,如今留下来的学生,不是家人还没来接,就是心里喜欢学习,想要多学习一点学问。
再听着他们背书,想起年少赤心的自己,偶尔听到了师兄教的那段诗词熟悉,心里默读一遍,心慢慢真的会静下来。
同在院外。
还有几名男女在等着,他们手里提着柴米酱醋,没一人进来院子,多是在闲聊,等着自己孩子下学出来,怕进去了打扰到了郑先生,与自己正在背书的孩子。
直到最后一堂下课了。
‘咔嗒’房门打开,学生向着郑师兄告别,逐渐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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