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话,也只能在肚子里说说罢了。不管怎么说,李局长始终是江岚和马伯钊的顶头上司。只要没有辞职的打算,对于李局长的安排,他们都只能无条件服从。
随着徐萌那冰冷的近乎机械的叙述,一桩扑朔迷离的幼童失踪案,渐渐的在江岚的脑海中被勾勒出来。
去年盛夏,江州市吴关区派出所接到报案,称有一名七大的男童离奇失踪。案发当日晚九点,男童到小区门口买牙具,约十五分钟后返回,发现留在家里写作业的儿子不见了,直到深夜都不见踪迹,连忙报案。经民警调查发现,未发现破门痕迹,排查监控录像,也没有任何收获。
警方初步判断,应该是熟人作案,随即围绕失踪者的家人展开摸排,同时调查了所在小区的物业公司,比对相关人员信息,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至此,案件陷入僵局。办案民警只得暂时停止调查,并按规定上报上级机关,寻求并案调查的机会。
而这个案件的卷宗副本,几经辗转,被当时在江州协助警方办案的萧十禾,于无意中看到。
初开始的时候,萧十禾只是对作案手法有所疑虑,这才开始介入。可是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很快发现,类似的案件,居然在七年内发生了五起。
张X诚,滨海市吴凇区人,失踪那天是他的周岁生日。当天傍晚,按照当地的风俗,家里人宴请宾客,给他办了一场生日宴。酒宴结束之后,推着婴儿车的奶奶不过是跟离场的亲戚打了个招呼,一转脸的功夫,婴儿车里的孩子就消失了。
事发后警方调阅监控,发现那孩子真的是消失了。前一秒还好好的呆在婴儿车里,下一秒,就像是画面跳帧了一样,其他人还在,孩子没了。这件案子,想查都不知道从何入手。
胡X超,家住常山市,失踪时两岁零三个月。他们一家三口,住在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里。案发当夜,孩子哭闹不休,好不容易才哄着睡着。可是一觉醒来,孩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家人情急之下,连忙报案。调查结果,也是因为发现不了任何有效线索陷入僵局。
吴X,湖阳市罗庄镇吴家村人,失踪时两岁零八个月。案发地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当天夜里,户主听到院子里狗叫的特别凶,以为是家里进了贼,起床查看,孩子的母亲不放心跟了上去。
两口子也没出门,就站在门口开了灯喊了两句,见没什么动静,就回屋睡觉。结果一回头,发现小床上躺着的孩子丢了。民警到场的时候,全村老少已经自发的开始寻找,结果一无所获。
事后勘验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案件一拖再拖,毫无进展。
杨X飞,失踪时五岁半,家住临州县老龙口村,家里在村头承包了一片果园。案发时在凌晨两点钟左右。当时园子里的果子马上就要采摘,小孩子跟着父亲在果园里看果子,睡到一半,起床撒尿。
小孩子胆小,做父亲的就侧着身子跟他说话壮胆。说着说着,外面突然没了应答,他父亲起床查看,发现地上的尿还是热乎的,可孩子不见了。遍寻无果之下,孩子的母亲离家出走,父亲也受不了打击,上吊自杀了。
这件案子,在当地传的是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可不管怎么说,在警方的档案里,终归是查无实据,被当做疑难案件处理了。
这五桩案子,案发地相距甚远,可谓是天南海北。案件本身各有各的离奇,甚至无法排除,是不是有报案人为了推卸责任,而故意夸大其辞的可能性。
乍一看上去,这不过是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案件,单独临出任何一个来,都只能算得上离奇,而且这离奇两个字还都得打上问号。
首先,案发地相距甚远,可谓是天南海北。而幼童失踪案,一直以来都是刑事案件的重灾区,全国各地,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发生,也都有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限制,拖延办案进度。
其次,报案人的说法,有太多值得深究的地方。心理学上不是说了嘛,人都是有利己心的,在叙述或转述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说法。因此,就存在着报案人为了推卸责任,而下意识的夸大其词的可能性。
可是,凭着敏锐的嗅觉,萧十禾还是把这五个案子从浩渺似海的诸多档案中筛选了出来,通过对比,他很快就有了新的发现。
虽然案卷中并没有明确指出,可这些失踪案都是晚上发生的;第二,不管案卷中最后的结论如何,这几宗案子的作案手法,一定都非常诡异,那这其中,很可能就存在着某种关联。
第三,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能支撑萧十禾判断的一点,来自于卷宗附录里几个孩子的出生医学证明:
张X诚,男,生于2002年4月15日晚9点38分。
胡X超,男,生于2002年4月15日晚9点43分。
吴X,男,生于2002年4月15日晚9点32分。
杨X飞,男,生于2002年4月15日晚9点35分。
最后一个失踪者,也就是去年夏天失踪的那个男童,名叫王X涛,男,生于2002年4月15日晚9点41分。
同样的案发时间段,相似的作案手法。如果这些还不够,那么,再加上同样的出生时间呢?
如果,再加上张X诚失踪时的监控录像,还有胡X超失踪当晚的狗叫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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