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关于骡子和马的理论,在新兵连里非常的盛行。
许多的新兵,都讲这句话挂在了嘴边,包括许三多。
这天他对郑英奇说:
“其实,谁是骡子谁是马,显而易见。
我是新兵连最早现形的骡子,你和成才,是新兵连最出色的马,我……我拖累你了。”
说这话的许三多非常的沮丧,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失落。
正在洗脸的郑英奇,一把将毛巾丢在盆里,看着许三多:“怎么了?”
“我很笨,我……”许三多泪眼汪汪的,这个离家七八天才刚刚十八岁的“少年”,一直不想成为自己认为的土骡子,也想让人正眼看着他,他努力着想要向别人证明,但迟钝的接受能力,总让他出丑。
“我总是出丑,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总是出丑……我感觉我已经无药可救了……”许三多低泣着,声音已经呜咽了起来。
郑英奇从盆里将毛巾拿出来,在许三多脸上乱擦一气后说道:
“你先听我说一句,行不?”许三多点头后,郑英奇才继续说:“几天前,咱们是老百姓,咱们是被保护起来的对象,咱们可以哭,咱们可以流泪,因为咱们的身份是老百姓,咱们有哭的权力。
但现在不行,你、我乃至这里的所有人,都穿着这一身军装,我们的身份变了,我们呢不再是老百姓了,我们是军人了。流血流汗不流泪是军人的最基本要求,老百姓指望我们去保护,我们要是连自己的眼泪都擦不掉,谁能相信咱们能保家卫国?”
许三多急急忙忙的抽吸,双手在眼眶上乱抹一通,表示自己不哭了。
郑英奇笑了笑,将毛巾塞到了许三多的手里,许三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脸上抹了一通后讪讪的想将毛巾递给郑英奇,半路又抽了回去,不好意思的说:“我给你洗洗吧。”
“你呀……”郑英奇哭笑不得,从许三多手里夺回来毛巾,扔进了盆里,一边搓一边道:“跟我说说,怎么突然一下子变这样了?”
许三多闻言,瞬间又失落了起来,想哭却又想起郑英奇刚才的话,止住了哭的**,半晌才低声说:“成才说我……说是因为我的缘故,咱们班没有拿到优秀,说我……”
许三多慢慢止住了话头,他不想再说成才的坏话了。
郑英奇慢慢停了下来,能让许三多这么失落,成才肯定是说了许多过分的话——在这个集体中,成才是许三多一个村子的伙伴,被其当做了亲人一般,能让内心“坚韧”“百骂不挠”的许三多这么低落,话肯定过分!
他记得在剧情中,没有这样的事啊,成才对许三多挺好的啊。
想了想,他才明白过来,肯定是许三多和自己形影不离,让成才吃味了,再加上副班长的竞争,成才心里怨气酝酿到忍不住朝许三多发泄了。
想清楚后,郑英奇一把拉住许三多:“走,跟我走。”
“英奇,你要干嘛?我……我不想找他。”许三多挣扎,他能说出我不想找他这样的话,显然被成才说的不轻,伤的不轻。
“跟我走,我不找成才的麻烦!”郑英奇语气严肃,声音很冷,找成才的麻烦,这是两败俱伤的行径,才进军营几天就和战友怼起来或者拳脚相向,这性质绝对很严重,他才不会这么干呢!
许三多挣扎不脱郑英奇,被拉着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新兵们正在失落的坐着,处处争第一的伍六一没挣到优秀班,黑着脸去操场跑步了,新兵们感受到班长的愤怒,既怕又生气,在他们看来,正是因为许三多的缘故,才让他们无缘优秀。
所以刚才成才堆许三多的时候,他们不但没有帮腔,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了起来。
郑英奇风风火火的进来后,新兵们顿时生出了一种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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