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下意识地望向卫七,等着他做决断,卫七正欲开口,闷响再起,伴随清脆的骨裂声。
“还不够吗?”谭安宁满脸细汗,笑容却重新浮上,铁棍再次挥起。
“大哥,他手臂已经断了,再打就……”张彦军小声道。
再打基本就代表手废了,以他现在的表现,若是心存怨恨?会是怎样一种威胁?
而清除威胁最便捷的方式是杀人,谁又能杀谭安宁呢?杀人二字?太遥远了。
谁能杀我?我何惧之有!
谁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又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有时候,你不必有什么资本,只需要够狠。
台上小弟们面面相觑,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最多就是打得人鼻青脸肿下跪求饶而已,椅子红布上的鲜血,也只是口腔破了吐的几口血唾罢了。
卫七重新审视这举起铁棍的男子,心中暗道一声愚蠢匹夫,却也不得不承认应该收手。
“好,够狠,跟我混,你可愿意?”卫七走上前。
张彦军松了口气,覃述也放松下来,众人长出口气。
“那多谢七少抬举,唉哟,痛死我了。”谭安宁捂着手臂,满头大汗,和方才的模样一点不沾边。
卫七笑了笑,一点戒备消散,还以为是真狠,原来是装出来的,不过要装也得有三分本事。
侧过头,张彦军明意,拿出一张名片,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小心塞到谭安宁口袋。
“有空叫你出来聚聚。”“覃述,带他去治伤,别落下病根。”这是卫七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这出上演过许多次的好戏,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待卫张二人走后,陈钧一转颜色,亲热地凑上前。“以后大家都是兄弟,可得好好亲近亲近。”
“那是当然,只望原谅我方才的鲁莽。”谭安宁面色有些发白。
“安……,嗯,”覃述差点叫出‘安宁’两字,忽然意识到彼此身份不同,一正颜色,等着谭安宁开口。
“述少,我给你赔个不是。”
覃述满意点头,谭安宁道:“三位大少可真是会玩,把我吓得一愣一愣的。”
覃述得意洋洋。“是大哥会玩,他花样多,你小子以后跟着我们混,总有你以前生活的小小世界无法想象的新奇玩意,亏待不了你。对了,你妹妹多大?这上面怎么没有?”
谭安宁微微一笑,手臂上断骨裂髓的痛楚一时间被某种情绪掩盖。
“陈钧,你带他去治伤。”挥挥手,覃述离去。
陈钧扶住谭安宁,察觉到那微微颤栗的身躯,犹豫一阵,提醒道:“你小心点,述少他…挺喜欢女人的。”
他不敢惹得‘杀破狼’不快,却也忘不了方才谭安宁的狠。
治完伤,让陈钧先回,绿树成荫的公园里,谭安宁扭了扭脖子,固定夹板绕过后颈的布条十分难受。
医生建议他修养,陈钧也为他请了长假,在校外租了房,伤筋动骨一百天,谭安宁不例外。
但他不可能真留在医院修养,《安息经》的修炼不能落下,另外的打算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一缕彻底稳固下来的微弱灵气,将是他新的起点。
灵力流动,包裹着断裂的骨头,一丝丝浸入,修补着伤痕。
当夜幕降临之时,灵气耗尽,他拆下后颈布条,但夹板现在还不能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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