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40机头的两挺勃朗宁M2重机枪,和左右机翼的2挺勃朗宁M1919机枪立刻把子弹化成一道道密集的橘红色光束倾泻出去。九九式的机身顿时被打出了一排排的破洞,它的驾驶员连忙扳动操纵杆把战机向左边侧转,避开了随后的猛烈攻击,但这个动作同时也使得它脱离了编队,成为一个极易得手的目标。
张昀一个斤斗,转过P40的机头,咬上了这架脱离编队的孤羊。
“バカ(日语:混蛋)!”九九式的飞行员恨恨地骂道。
真不知道后头这个盟军飞行员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死咬着他不放,如今他有苦说不出。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能够救命,他们的轰炸机大队正和其他的P40纠缠,眼下也只能靠他自己。
“やつを杀せ(日语:干掉它)!”他冲着自己的炮手大声下令。
“顽张っています(我在尽力)!”炮手歇斯底里地回答道。
作为回应,它的炮塔也在毫不停歇地开火,然而敌机似乎根本就无视于它,曳光弹仍一道接一道无情地命中它的机体。
没过多久,只听一声惨叫伴随着爆炸的轰鸣,九九式的炮塔被端掉了。
没有了炮塔的保护,这架重型轰炸机彻底成为了待宰羔羊。张昀弹不虚发,九九式的引擎一个接一个地起火,最终拖着黑烟坠下了天空。
“第四架。”张昀默默计数。
再击落一架,他就成为王牌飞行员了。
然而这个目标终于变得遥不可及了……
原因只有一个——日机实在太多了。
千万不要以为战斗机对上轰炸机就是一边倒的局面——或许对于落单的轰炸机来说的确如此,可一旦它们组织起大规模编队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虎入羊群虽然威风,然而羊多了,也是能踩死你的。
如今逐日小队碰到的情况就是如此,他们在日机庞大的机群中来回穿梭,规避着交叉来袭的防空炮塔,就像几只进了羊群的老虎,首先要做的不是大快朵颐,而是躲避数不清的蹄子。
“见鬼,它们太多啦!”
基普——这位黑人飞行员在另一个方向上规避着对方轰炸机炮塔倾泻来的火力,见缝插针地在日机的编队里穿行,伺机将其中之一驱离编队,但屡屡失败。
“这些日本人简直跟蝗虫一样!”乔治也忍不住喊了起来。
他刚刚躲过了一轮机枪,正打算趁着对手的射击间隙还以颜色,身后又一架日机就冲他开火了。无奈之下,他只得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战果继续规避。
而类似的情形还在空域中不断上演着……
“如果能多一点战斗机支援的话……”张昀一边观察着战局,一边恨恨地想道。
哪怕只再多一个中队的战斗机,这些日本轰炸机也不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如今敏加登机场足堪一战的就只剩下张昀的逐日小队,无论他们再怎么努力,终究只有4个人,而日机的编队却是遮天蔽日,就算能把其中的一架驱逐出编队然后剿杀,但相对于庞大的日机编队而言也无关痛痒。现在的他们就像是几只跳蚤,拼命地想啃死一头大象,结果只换回了一顿嘲笑……
“嗖~嗖~嗖~”
日机顶着逐日小队的攻击开始顺序投弹,各种航空炸弹雨点般地落在英军的阵地上。任何掩体此时都成了摆设,它们根本禁不起这样的打击。爆炸产生的气浪直窜上天,就连坐在飞机座舱里都能感受到那炽人的温度,就更不用说地面上那些直接承受爆炸的英军了。
“怎么办,队长?”乔治喊道,“我快没油啦~!”
“我的子弹也要打光了。”
“我也是……”
……队员们的请示不断地压向张昀的心脏,他看了看自己的油表,那里的读数正在指向危险的红线。
张昀暗暗地咬了咬牙,又瞥了眼地面……
日军第55师团正在与从中东匆匆赶到的印度第17装甲师激战,日本士兵浑身捆满炸药包和手榴弹,高呼“てんのうへいか,ばんざい!(日语:天皇万岁)”扑向英国人的坦克,地面上的钢铁残骸与时剧增。
千万不要以为只有八路军才有舍身忘死的勇气,在武士道的精神下,日军的士兵同样悍不畏死,同样能够上演出一幕幕疯狂而惨烈的情景。
“撤!”张昀终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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