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对麒休来说,有件事比这古书残卷更为重要,事分轻重缓急,麒休决定此时日后再计较不迟,先说重要之事,于是便对林贻居哎呀一声道:“居兄!难道你还不知道?你我的爹,都被下了大狱了!”
林贻居一听,手中筷子都掉了,他瞪大双眼道:“麒兄莫要乱开玩笑,你我的爹,因何事被下大狱?”
麒休见那林家三公子林贻业,眼睛和心思都钻进那古书残卷中去了,这天大的事儿,他竟然充耳不闻。他连忙拉着林贻居的胳膊低声道:“居兄低声……你我进屋去说。”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屋中,关了门窗后,林贻居忙道:“麒兄你快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麒休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交与林贻居道:“居兄,你看了就明白了……”
林贻居连忙点燃灯烛,手持书信借光看罢,脸色苍白。那书信,竟然是家父林盼写与大将军麒龙的密信,二位朝廷重臣,竟然在那信中,密谋废长立幼。
林贻居看罢,哎呀一声道:“我爹糊涂,怎么能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居兄,你也知道,这可是事关满门的死罪!”麒休压低声音对林贻居道:“现在连我的爹都被你的爹给牵连了,居兄,咱们两家,现在可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快想想办法呀!”
林贻居瘫坐在地,嘴唇颤抖道:“容,容我,容我想一想……”
麒休拂袖哀叹,踱步不止,一炷香功夫后,他一甩衣袖道:“居兄,你在这儿先慢慢想着吧,我要先去城南大牢看看我爹去!听说狱吏要审出你爹同我爹谋逆之罪证来,正在严刑拷打!”说完,麒休便出门而去。
林贻居听罢,脸色更加苍白,瘫坐在地,大气不敢出一声,已全然慌乱。
麒休出了门,却见那炒菜的厨子盯着自己,双眼直眨,遂去而复返,蹲在林贻居面前,低声道:“居兄,那信千万收好,千万,千万,别让第三个人知道,你弟弟不能知道,你家下人也不能知道!”
“麒兄放心,我不予他们说……”林贻居慌乱道:“我家下人,嘴很严,我一会儿会叮嘱他切不要提起今日之事。”
麒休拍了拍林贻居的肩膀,点点头笑道:“那就好……”
林贻居低头看向手中密信,连忙起身爬到案伏之下,将那封密信塞入了暗槽当中,麒休看得分明,暗记在心,匆匆离去。
……
……
皇宫门前,林贻乐等了足足两个时辰,天都黑透了。终于,有个品级并不是很高的朝臣从宫门里出来,林贻乐连忙冲上前去,拦住那朝臣,拱手作揖道:“见过世叔……”
那朝臣见是林贻乐,惊道:“乐儿,你在这儿干什么?!”
林贻乐一听,心中暗叫不好,脸上却强作镇定,再次作揖道:“世叔,家父至今未归,您可曾见过家父?”
那朝臣叹息一声,将林贻乐拉到角落处,将今日早朝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跟林贻乐说了,还叮嘱道:“你快回家找你大哥,带上你三弟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林贻乐呼吸急促,双目瞪圆,冷不防间,转身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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