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杨密心中如明镜,陛下的意思,是想惩戒大将军麒龙和左仆射林盼,并不是真的想杀这两人的头。
但杨密仍然跪伏在地对皇帝麒炎道:“臣不敢,臣万万不敢……臣不敢揣测圣意,只望陛下能三思……”
皇帝麒炎笑了,他笑着扶起尚书令杨密,笑着对他说道:“杨尚书啊,你要是再多一句嘴,就去牢里陪着他们两个好了。这个时候,可不是你来劝的时候,明白吗?”
“臣知罪……”杨密连忙低头道:“臣不敢妄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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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杨密坐在马车里,管家牵马驾车,忍不住问道:“老爷,你真的替林左仆射大人求情了吗?”杨密眨了眨眼睛,半晌没回答,管家也就不再问了。
至此,杨密已经弄清楚了陛下在此事上的全部心思,心中自然是大松了一口气,但他内心深处还是隐瞒了一件事——那便是林盼之子林贻居所说的,林盼同大将军麒龙密谋太子之位,这件事,杨密并没有向陛下透露。
“林盼啊林盼……难道你当真如此糊涂……”车辇之中,杨密心中暗叹。
不多时,马车回到了尚书府,林贻居站在门前,焦急不已,见马车回来,连忙上前,将杨密搀扶下车,嘴中焦急问道:“世叔,事情如何了?”
杨密叹息一声,对林贻居道:“世侄,我力尽于此,无能为力啦……世侄请回家吧。”说完,便进入了杨府大门。
管家将两扇沉重的木门牢牢关严之后,林贻居瘫坐在杨府门外的石阶之上,无助之极。他站起身,挥舞拳头猛砸那两扇紧闭的大门,哀求道:“世叔,家父与您情同手足,如今家父蒙难,您为何不救啊!”
瞧了一阵,林贻居倍感失望,遂离去。
杨府之内,管家从门缝瞧见林贻居走了,便去禀报杨密,他忍不住,也问了一个跟林贻居刚刚所问相差不多的问题:“老爷……林盼大人对家国社稷忠心耿耿,您为何不救啊……”
杨密趴在案伏上,一边书写简书,一边回答道:“干预陛下立储之事,实在是胆大妄为,我不是不想救,而是救不了。”
“这……哎……”家臣叹息一声,对杨密道:“老爷,这天都快要亮了,您也该歇息了。”可杨密埋头书写并不理会,管家再次叹息一声,便离开了杨密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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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林府院中,林贻乐一夜未眠,林贻居回来时,天都微微亮了,见大哥回来,林贻乐连忙上前询问:“大哥,杨尚书那边怎么样?”
林贻居见二弟如此期盼的眼神,实在不忍心说出实情,但他又不得不表达,于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林贻乐失望之余,仍试图劝林贻居道:“大哥,眼下救爹唯一的办法,就是大哥立即婚配,然后让大嫂立即入宫,通知安贵妃为咱爹求情!”
林贻居烦不胜烦,转过身来对林贻乐道:“二弟!我上哪儿去找人立即婚配啊?!爹尚在牢中,我却在家中娶妻纳妾,这这这成何体统?天下有哪个儿子做得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左邻右舍要是知道了,岂不要笑话死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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