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笑眯眯的从胸口掏出一只灵龟,端是灵性不凡,豆大的眼睛闪烁着一种智慧之光。
让旁边的白马寺知晦看直了眼睛,忍不住道:“这灵龟如此灵性,看着小僧眼中似乎领悟了佛法,端是大有慧根之物……”
他看向柳如烟,而柳如烟却好像没听见一样,转头对旁边的李休纂说:“你捞到了什么?”
“唉!是只小金鱼……”
“我这灵龟应该是某种天机之物,得了滋养,化为的生灵。你这金鱼通体鳞片金灿灿的,哇!水金之属,应该是某种天地奇金所化,可以作为炼制法器的主材,若能保留灵性,所成法器必然不凡!”
高昭看着灵龟也有些眼馋:“这等灵龟,若是用于占卜。”
“上天有好生之德,这等灵龟怎能用于占卜呢?应该放养在功德池中,予它日月说佛法度化。”
知晦和尚也来到湖边,深吸一口气,念诵真言,拨动手中的念珠。
只见一朵金莲落下,在湖面漂浮着。
他踩上去,稳稳当当的站住了!
但往下一看,却见一朵黑莲倒映在湖中。
顿时心中一惊,足下金莲便微微开始荡漾……
知晦和尚连忙下了金莲,凝重道:“佛门以清净功德之空性,视四大为梦幻泡影,但我以佛法渡湖,却见佛法亦倒映幻魔。”
“这幻月之湖,未得众生有情之贪痴嗔,幻境不应该如此强大才对!”
柳如烟看着那朵黑莲的倒影久久不散,脸也黑了!
“佛门最精通幻术,甚至视诸天万界亦是一种幻术,这般佛法倒影湖中,生成的幻境得有多厉害?和尚,你留的坑不浅啊!”
李休纂摇头道:“得庆幸这和尚有自知之明,退得及时,若是沉在半路,只怕能在湖底化为一朵黑莲花,依托此莲诞生的幻境,尽得他一身佛法精髓,如此入魔,那才恐怖。”
柳如烟继续抨击:“还有他手上的菩提子念珠,应该出自是白马寺的那一株菩提灵根,若是遗落在湖中,我都不敢想象它萌芽生长的幻月菩提有多难对付。”
“动用神通渡湖,实在是遗祸后人,不如去旁边那只白鹿那里求来它足下的云气,这应该渡湖最为简单的办法。”
李休纂正色提醒道。
吴越剑阁的钱棠自袖中抽出一柄青蛇,乃是短剑模样,来到湖边。
只是剑尖颠起一点湖水,却见那一滴水在他眼中无限扩大。
一滴水中,八万四千虫尽显化!
有尸体腐烂时滋生的百虫,有天地孕育的万蛊,那无数蛊虫钻入他的身体,仿佛勾动了人体废气恶气乃是贪痴嗔等七情六欲所化的百虫。
让他周身穴窍无不发痒,一只只虫豸的形态映入心中……
旁人只看到他额头渐渐冒出汗珠,少倾,全身汗如雨下,一滴滴白露蕴含他精气,也从毛孔流出。
再这样下去,他只怕会脱精而死!
就在知晦用手中珠串,缠住他的双手,高昭身上玉佩琳琅,崔啖亦动用登徒子,锁定他身上种种勃发的恶气之时。
才见一道剑光斩下!
虚幻的青莲只绽放一半,将身躯之中勃发的恶气连同剑尖的一滴水珠。
皆斩为两半……
水珠落回平湖!
钱棠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身躯空虚无比,冷汗直流,风吹过都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对于寒暑不侵的修士来说,如此已经几乎贼去楼空,但凡再晚一刻,都会伤及本源了!
“好厉害的幻境!”
“这湖水脱离湖中,幻境甚至更为厉害,知晦和尚一步踏莲之后,那一滴湖水的幻境便掺杂了佛门道理!”
柳如烟忍不住道:“是你自己作死!”
“湖中幻境乃是幻月蜃气依托湖中生灵而成,但你取出湖水,哪还有生灵依托,唯一倒影湖中的就是你自己!等若自寻心魔,自然难缠无比。”
她看了一眼出汗如浆,但是一剑斩却了许多恶虫,道体更加清净的钱棠一眼。
“但也因祸得福,斩去了人体的许多恶虫。”
“但一时道体清净,终还是挡不住百虫再次滋生!除非你是传说中的清净道体!但若能将此剑炼入心中,时时斩却体内诸虫,便是将剑炼入骨子里了!”
“在海外,这等人物,便是在少清亦是真传一流……”
钱棠看了一眼手中飞剑,笑道:“此剑乃是我在海外,见到一人所施展,这一剑盘桓我心数十载,今日才绽放半朵青莲!”
“如此已觉得收获极大……但不知何时,才能剑上莲花开千朵啊!”
此时,知晦和尚已经飘然而来,手上的念珠却少了一颗。
他木着脸托着一团云雾,良久,才道:“那只白鹿好生黑心,索了我一颗菩提子,才给了这么一点步天云,估计配合步步生莲的小神通,只能勉强度湖。”
“湖面之下的灵物都如此珍贵,不知道那莲花之中又有什么!”
他神往道:“莲花乃是三教圣物,其中孕育灵物必定不凡……小僧先行一步了!”
知晦和尚竟然将入幻月湖中,取得灵物的机会视若无睹。
当先将那朵祥云化为了莲花,踩着徐徐朝着湖中心飘去!
崔啖和李休纂对视一眼,再看柳如烟。
她无所谓道:“湖中莲花非我所想,那镜湖水月才是我心中之物。”
李休纂远远望见山林之中,亦有一只白鹿在漫步。
这只白鹿性格要好多了,一个女修喂了它两朵灵芝,它居然就吐出一缕云气相赠。
少倾,又有一只白鹿从青崖走下。
那一片青崖赫然倒映着一位道士的影子,似乎在面壁而坐,膝上放着一具剑匣。
“这应该是楼观道先辈闭关悟道留下的影子!”
崔啖看了一眼,惊呼道。
那白鹿走下青崖,便是因为有人引动了如青玉一般崖壁中倒映的影子。
听得匣中剑鸣,白鹿便会赐予一缕,或者数缕云气。
钱棠也动身去而复返,再来时身上依旧是除了一把剑,空空如也,手中托着一团巴掌大的云气,却不以为意。
凭着那半朵青莲,剑匣之中神剑高吟,却是得了白鹿赐下数十缕云气,攒聚一团。
对他们点了点头,就化云为剑,渡湖上路了!
崔啖感慨道:“未想是我们两个被路旁的风景迷了心思,都不如他们果断,只见自己欲得之物。”
“这些应该是三教最为杰出,有机缘丹成一品的人物了!”
李休纂道:“哦!那钱棠我知道,乃是吴越剑阁真传,丹成二品,一直在寻找弥补的机会!知晦闻所未闻,但距离成就眉心舍利也只差一步。高兄……唉!高兄你!”
高昭满脸淤青的回来,身上玉器少了一半,头顶的白鹿皮冠都被打掉了。
他捂着一只眼睛,狼狈道:“嗯,那几只白鹿看我都不太顺眼,湖边那只抢了东西还打了我一顿,才肯给一点云气,还说再见我戴着白鹿皮冠,见一次打一次,我只好把冠扔了……”
说着,高昭衣带当云,捂着脸也走了!
柳如烟赞叹道:“不愧是年轻一代最为杰出的几位,我看这新一届神州二十八字,此番福地一行落定后,已经可以开始排了!”
崔啖道:“我们云气还够用,可以再下湖几次,等到后面的人多了,将此地情形告知了再走吧!”
包括李重胯下那只白鹿,一共有四只白鹿现世。
但崔啖却越来越觉得眼熟。
他也跟着去了青崖一回。
那白鹿却未等他和玉璧剑匣共鸣,就吐出一大口云气给他。
又去看了一回山林间漫步,随意啃食修士们奉上的灵药,赐予云气更加随意的白鹿。
也是被赠与了更大的一团云气。
此时经由两人之口,众多修士均已知道云气之用。
无不抓紧讨好那两只白鹿。
久而久之,也总结出了规律。
青崖下的那只白鹿纯考验个人剑道修养,能与剑匣共鸣,便能赐下云气。
而那山林最为自在的白鹿,则似乎看重的是善意,但凡无有恶意,便能被赐予最少一缕云气……
湖边的白鹿脾气最坏,动辄将人劈倒踩头。
但斗法之能若是让它看上眼了,被打倒之后,亦有云气缠身。
其间也不是没有人和那三只白鹿动手。
被踩头的自是不用多说,其他两只白鹿亦几近无敌。
一只以角施展剑道,凝聚的一道剑光连斩八位剑修!
另一只散步山林的白鹿有百神随身,皮毛优雅洁白,角上九色神光落下,无一人能挡一合。
最后那只白鹿以角演刀,最为犀利!
如此,一众陆陆续续赶来湖边的修士只能老老实实求得云气。
亦或者去跟那脾气最不好的那只白鹿交易!
李休纂看着崔啖转了一圈就捧着一大团步天云回来,自己头磕了好几个也才‘孝’来不到他的一半,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你!”
他指着崔啖。
但崔啖也如在梦中,喃喃道:“我感觉,我好像认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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