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听到这三个令人生畏的字甚至没有顾上掉在脚下的白毛巾,转身迅步踏向李避的身体,看着他左胸口栩栩如生的齿轮状的花瓣,不禁惊呼道:
“惹麻烦了!”
西北有言三月三,日轮花乃天外天!
四人面面相觑,猴急猴急的肥壮胖子本就没穿衣服,那身前的牛皮服内撑起的小帐篷,在看到这个图案的瞬间便塌陷了下去。便是剔剁死尸三两年都不曾发抖的双手,此刻却是连带着双腿一起颤抖起来。
自己居然差点上了日轮花的人?
想到这,胖子不禁冷汗、冷尿、惊怕泪,通通倾泻而出。二哥没有理会胖子失态的动作,日轮花出,阎王落泪。西北的众多妇人在哄乳海都是说:“再哭,日轮花可要来了带走你!”不懂事的小孩都会瞬间噤声,何况这懂了事的胖子呢?
“难道说……咱们已经被何运鸿盯上了?不应该啊,大老板不是说他在军中有人么?”
站在李避身后的三哥,方方正正叠好自己的红色毛巾,二指放在李避鼻间感受到平稳有序的呼吸,嫌弃地看了一眼**胖子,微微冲着另一个胖子比划了一个摸脖的动作。
挥手制止了拔刀就要刺下的胖子,二哥皱着眉头呢喃道:“按理来说日轮花的人不应该这么没脑子啊,会不会是他们打探情报的探子被我们给意外截获了?
说不定是个雏,第一天开工!我们若是杀了他,那才是真正惹上了日轮花……”
**胖子想到了自己的失态,给自己未来的事业带来了诸多晦涩之光,不由得握紧了手中刀:“二哥!三哥!让我来杀了这个雏吧!”
“是个雏,你怎么连硬都不敢硬了?”三哥没好气地看了眼叫嚣的胖子。
二哥冷声道:“杀个屁!那刘平安当年可是衙门里多了不起的里正?
就是奏书说了句何鸿运双斧开山提刀回,怕是倒塌的西楚禁地现在的雁门关还有诸多未解之谜。你想想他被日轮花那个组织给祸祸的多惨?妻离子丧丢却双腿!好好一个从九品的官的坦荡仕途,却落得酒楼说书人的下场。
咱们毛巾会本就是江湖中只赚黑钱的帮派,最怕惹上官府的注意,更别说这西北王的情报组织了!”
**的胖子此刻被吓得浑身哆嗦,便是他在这停尸房的尸体身上下上活动,都不曾出过这么多汗!他突然想起了江湖流传的那句话:
“好死别入包子铺,恨生惹上日轮花。”
伸了伸脖子咽下口水,胖子猛然挑直眉毛撑起鼻孔瞪大眼睛!
一柄小剑竟是从面对他的三哥胸前透出!灰白的汗衫上顷刻间泛起一丝血花,像极了他们毛巾会藏在这寻夏城中的三堆药材!那才是他们毛巾会真正的立根之本!
红色的血滴落在三哥叠放整齐的红色毛巾上,三哥世间最后一句话竟是:“怪不得我得不到血色毛巾的称呼,原来血色和红色不是一个色……”
二哥刚刚弯腰去捡自己掉在地上的白毛巾,还以为三弟是在开玩笑,竟是一脸砸在了他纯白色的毛巾上。毛巾会中毛巾就是身份的象征,岂能容忍这般亵渎?正要发火的他注意到毛巾上的血色,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就要抽出腰间的暗器银针。
“三十息!刚刚好!”
场中剩余的三人刚要调动自己的内力,便是被经脉灼烧的痛感掀翻在地,生痛传入腹部哪里还有力气起身?
李避悠然自得地站起,伸出皙白的双指轻轻扣好衣扣道:“我这才入世三天,差点被你夺了初红,当真是胆大妄为啊!”
转过身看向这个不久前还是一脸暴躁相的包子店老板的二哥,李避抽出那洁白的毛巾道:
“毛巾会?真是厉害的帮会啊,居然干起了倒卖尸体的行当?还能剁成肉馅?”
一脚踩在瘫倒在地的肥壮胖子的脸上,李避寒声道:“跟我说说,你们做这一行多少年了?”
二哥发觉自己不仅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此刻更是腹如刀绞,像是一柄长刀在他的肚中使出了万千刀法,将他的五脏六腑通通搅成了一锅粥!
听清这个胸口印有日轮花的年轻人的话语,二哥咬着牙瞪了一眼肥壮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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