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娘落寞的背影,何瑾不由想到当初在磁州,这位曾经白莲教的魔女,被压迫到大冬天靠浆洗衣服,也不肯低头向生活服输的情景,心里不免有些小酸楚。
不过,他可不是任由情绪影响的人,最拿手的反而是影响情绪。
随后眼珠子一转,就轻佻开口道:“娘,你也别光想着偷懒,抽空也给儿子找个后爹啥的。毕竟今年你才三十多出头儿,正是风韵犹存的好年华”
话还没说完,果然看到老娘不落寞了,反而瞬间杀气腾腾、火力全开:“兔崽子,你皮真的痒了是不是?”
说着不知又从哪儿,变出了笤帚疙瘩。
可就在动手前,看着儿子那故意讨嫌的脸,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温暖。又快速地藏起了笤帚,嘴硬一句道:“改日再收拾你,今日没那个心情”
说完,就步调轻快地走了。背影,明显也比刚才的落寞,轻松了许多。
可朱秀英的脸就越来越黑,毕竟老娘走了,她这派就失了一员大将。而且想着何瑾的解释,要跟官绅们快速搞在一块儿,吃吃喝喝、花天酒地自然是免不了的。
以及,叫几个姑娘听个曲儿,搂搂抱抱啥的,也都是逢场作戏。甚至进一步说,他还是为大明的盐业献身了呢,自己非但不能反对,反而还要鼓励?
这算哪门子的歪理?
越想越怒,气得她干脆上前言道:“相公,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不如到我的房间,相公好生指点一番如何?”
说话的时候,她脸上还是带着笑。但眼中的杀气,就连远远躲着的金元,都吓得猛然一哆嗦。
就在金元以为何瑾会识相保命的时候,不料真正的纯爷们儿仍旧硬气,一挺身傲然回道:“哼,还怕了你不成?”
然后,金元就打算去棺材铺里走一遭,看看啥木料的棺材最结实了不过随后想了想,好像还是先收尸比较重要。
看着后院儿没什么人,他就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然后趴在窗户外偷听。
果然,两人进去没多久,便听到朱秀英一声娇叱响起:“看剑!”
接着就是何瑾恼怒的声音:“哼,要谋杀亲夫么!”
“给你个教训,反正说也说不过,只能动手了!”
“幼稚,动手难道就是对手了?”
两人当即乒乒乓乓战在一起,窗户外的金元听着,手心儿里都攥着一把汗:完了完了,果然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老爷怎么就那么犟呢
可听了没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就有些变味儿了。
一阵桌椅破碎的声响后,似乎是何瑾制住了朱秀英,然后朱秀英怒喝道:“你这油嘴滑舌、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坏人,还不快放开我!”
“我怎么油嘴滑舌了?哦,忘了娘子应该是尝过的。”
何瑾依旧硬气,但更多好像的是调戏:“至于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娘子还真说对了。我跟那些庸脂俗粉只是表面一套,背地里的真功夫,都留着给娘子呢。”
接着,朱秀英慌乱的声音响起,似是求饶,又似是在鼓励:“不,不行,现在天还没黑呢。”
“没关系,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听到这里,金元识趣赶紧退下。
可刚走没几步,瞬间又反应过来了,激动惊叹道:“老爷不愧是老爷,高,这招实在是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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