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中,最懵逼的还是秋生。
他既没有像施晨一样,听说过淡竹先生与杨翠莲的故事,又不像四眼道长一样,看过当时的案件卷宗。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自称淡竹先生的残疾男人究竟是干啥的。
不过见四眼师叔和文才都走了进去,他也只得跟着走进去。
施晨可没有想这么多。
进入竹屋后,却发现里面比自己想象的要宽敞整洁许多。
屋内布置的很简单,一张竹编的小床,上面盖着陈旧但干净的被褥。
还有一方舒服的小客厅,中间放着一张同样是竹条编制的茶几。
茶几旁放着三两个稻草蒲团,一坛水米酒摆放在桌上,旁边放着几个竹筒做的酒杯,倒是颇有一番意境。
淡竹先生为主,当先一步入座,他弯腰将地上的蒲团逐个摆放好,然后将缓缓的坐在迎门的主位上,将双拐放好,微微俯身作请。
一切待客礼仪做的一丝不苟,让人顿觉舒适。
施晨与四眼道长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蒲团上。
而后秋生才走进了屋子里。
淡竹先生端起酒壶,开始逐杯斟酒,自酿的水米酒略带乳白色,并不像酒楼中的烧酒那般清澈,但却酒香扑鼻,甚是好闻。
斟满以后,施晨等人却没有碰杯。
淡竹先生淡然一笑,双手端起竹杯,敬向施晨等人。
“某为主人,当先自饮一杯!”
说罢就仰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痛快!”
施晨见状,倒也不再犹豫,端起竹杯,“咕咚咕咚”的将米酒喝尽。
四眼道长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拿起酒杯:“奇怪不奇怪,喝酒谈真爱。”
而后也将米酒一口喝尽。
淡竹先生见众人皆痛快饮酒,倒是心中对施晨等人又高看了几分。
正所谓酒品见人品,酒桌显英雄。
那种缩头畏脑之辈,他淡竹不屑往之。
“诸位都是痛快人,某也不藏着掖着,淡竹知晓诸位所为何事而来。”
淡竹先生,一边为施晨等人重新斟酒,一边缓缓说道。
“杨府昨夜的更夫之死,与某以及某的亡妻并无直接关系。”
这个回答,开门见山,直接了当,但却根本消除不了施晨心中的疑惑,见四眼师叔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便主动问道。
“更夫的事先放一边不谈,可是十年前,在杨翠莲自溢之后的第7天,杨府三十七口无一幸存,全部离奇暴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淡竹先生仿佛早已料到施晨会问这个问题,轻抿了一口杯中新斟满的米酒,而后才缓缓说道。
“翠莲太善良了,而善良的人,是连鬼都做不成,不知也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悲哀?”
这下施晨可就皱起了眉头,这淡竹先生怕不是一个大骗子吧?
自己明明见过了杨翠莲的墓,还见过了显形以后的杨翠莲。
强忍着拍桌而起怒斥淡竹先生说谎的欲望。
施晨轻轻的捏起了酒杯,不再啃声。
见施晨不信,淡竹先生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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