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两日相处下来,穆瑶只觉这个叶小七太对自己的胃口了,诚然也不希望她沦落红尘去陪客。
沈清柚擦桌的手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手帕,扭头露出了一抹乾坤在握笑:“放心。”
她沈清柚不是砧板上的鱼,是不会任人宰割。
穆瑶眼睛一眨,不由露出了会心一笑。
“瑶瑶,过来。”望了一眼天色,她朝她神秘兮兮的勾了勾手指头。
穆瑶转了转眼珠子,放下手中的活,三两步走了过去。
她眼眸一眯,便凑近了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也不知她说了什么,只见穆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在穆瑶的帮助下,沈清柚顺利的出了清平楼,咸阳不比长安繁华,白日的街道比起长安而言清冷不少,只有几处零零散散的摊贩叫唤着。
根据记忆,沈清柚一路快步朝叶小七的家而去。行了半晌,终于一幢破陋的木屋出现在眼前,摇摇欲坠的木门是虚掩着的,她眸光一沉,抬步走了进去。
一进屋中,一股腥臭的霉味便扑鼻而来,她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掩住了鼻息,屋中陈设简单,一眼便能望尽所有东西。
而跟预料之中相差无几,叶小七那赌鬼老爹果然正躺在一张草席上呼呼大睡。
她眼神冰冷至极的盯着草席上的中年男子,握在手中的粗绳不由又捏紧了几分。
酉时,咸阳街头上出现了令人咋舌的一幕,只见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用木板拖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
女子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对于那些闲言碎语置若罔闻,而被五花大绑的男子只觉自己要跟着木板融为一体了,饶是他说再凶狠的话,也丝毫动摇不了女子一分一毫。
这有趣的一幕却是恰好落入了一人的眼中。
“倒是有点意思。”男子放下挑起的车帘,嘴角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到了清平楼的门前,女子终于停下了脚步,她用衣袖一抹额间的汗水,面色不改的朝守在楼前目瞪口呆的小厮淡声说道:“去叫孟三娘出来。”
孟三娘便是这清平楼的老鸨。
闻讯赶来的孟三娘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亦是有些缓不过神来,叶小七把她的赌鬼老爹捆来,这唱的是哪出?
“你们父女俩玩什么花样呢?”孟三娘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冷嗤道。
身后叶小七那赌鬼老爹的叫骂声不绝于耳,沈清柚只觉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她仍是无动于衷的不为所动。
“你觉得我这出戏唱的好吗?”沈清柚答非所问的似笑非笑。
孟三娘听得愣了一下。
“欠你银子的是他,可不是我叶小七,要陪客,也是他去。”她笑颜如花的说着,抬起的手慢慢的指向了身后被五花大绑的男子,冰冷的眼神亦在瞬间暗沉了下去。
此言如惊雷落地,看戏的人群中不由发出一阵唏嘘。
纵然这叶老二在不济,也是她的爹啊!这……这个叶小七竟然……竟然让自己的爹去陪客,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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