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虚掩的门被人毫无预兆的推开,被动静拉回思绪的沈清柚收敛之后,便抬眸望去,看到来人时,她的眉头不由轻皱了一下,脸色微沉。
穆瑶胡乱的抹了把小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稍作整理一番后,便也瞧了过去。
来人竟是媚意!
她警惕的望着她,媚意这个人小心眼又善妒,此番前来,指不定是想“迫害”七七,若真是如此,她得保护好七七免受她的迫害才是。
端着食盅的媚意对上沈清柚的眼神手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不自然的别开视线后,她似看不懂沈清柚脸上的不悦,自顾便将端着食盅放在了桌上。
“听闻七七的身子不好,刚巧我炖了些燕窝,便想着给七七送来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媚意便着手打开了食盅,瞬间一股淡淡的清香溢了出来。
这香味让沈清柚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不知道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她的眼神深邃而冰冷,让人如临深渊万丈;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对于这种不请自来且不懂礼数的人,她一向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而且照常理而言,这媚意被她抢了风头,能好心送燕窝给她吃?
只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媚意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悚,面上却是极为淡然,只是嘴角的笑意有些僵住了:“什么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沈清柚嘴角一沉,眼神比之腊月寒冬还冷上几分。
她虽不了解媚意,但吃惯了一整块饼的人,又岂会轻易分一点给别人,更何况这一分还是分大的一块?
“那是七七说话好听,要我说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穆瑶双手抱臂,小脑袋一歪,讥笑着说道。
二人一唱一和,显然将媚意气的够呛,身为清平楼的头牌花魁,她何曾受过这番气?
“想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我拿走便是。”媚意黑着一张能跟锅底相媲美的脸,怒瞪了一眼两个人,便端着食盅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明显的做贼心虚。”穆瑶朝着她的背影嘟囔着翻了个白眼。
沈清柚无声一笑,为何她竟觉得瑶瑶此番竟有几分可爱呢?
站在门外的媚意听着屋内的声音,不禁垂眸瞧了一眼端在手中的食盅,嘴角渐渐绽开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既然那么想出风头,那我便让你出个够。
夜色如墨,咸阳城一片寂静,彼时的清平楼却正是歌舞升平之时。
高台之上一紫衫女子香肩外露,随着曲调起舞之余,那曼妙的身姿在薄衫之下若隐若现,如此撩人的之景,引得台下的男子阵阵叫好,眼中无不露出垂涎三尺之色。
三楼雅间能将楼中之景一览无遗,一白衣男子临栏而坐,对于高台之上的撩人之景了无兴致,他似独立红尘之外的仙人一般,目无一物,自顾品酒。
也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大堂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跟随其身的侍卫下下意识的握住了挂在腰间的剑柄,护在了白衣男子的身边,眸光四下环顾。
白衣男子依旧杯盏未停。
须臾,只见高台之上的红烛被人点亮,微弱的烛光之下,一红衣女子如九天玄女般从空中翩然而下,女子轻纱掩半面,眼神如清泉般冷冽,她似眉间的那梅花花钿一般,艳而不俗,清冷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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