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这卖酒的前堂便只剩下沈清柚、刘术二人。
“小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似想到了什么, 她不急不缓的撩开眼皮子,说着便站起身来:“随我去柴房一趟。”
她倒要看看是谁吃里扒外。
意兴酒坊的店面尚小,这柴房自是大不到哪里去,光是屋里堆积的柴火都占了不少的位置,牛二与中年男子分别窝在了两处角落里。
久置黑暗,突然的光亮让牛二下意识的用手肘遮住了眼睛,缓了缓,方才慢慢的放下手来。
“萧冰玉给了你多少好处?”她一张口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牛二面色微僵,心虚的不敢直视她那双锐利且溢满失望的眸子,嗫嚅了一下唇瓣:“小的有妻有女,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望小姐……”
未等他说完,她嗤声笑道:“多说无益。”
牛二面色煞白,到喉咙里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来。
出了柴房,刘术几番踌躇,正欲说话,却听她淡声说道:“明日指证了萧冰玉等人后,再给他们解药,告诉牛二,本小姐不想在长安再见到他。”
刘术面露喜色,当下应了一声。
牛二到底跟刘术有些关系,她不想把事做绝,况且妻女被控制在他人手中,做出这番事来,她大可理解。
夜色渐褪的天空不是那么清晰,沉寂了一夜的长安街头却慢慢恢复了生机。
冷风过巷,死气沉沉的临安街街尾,却忽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铜锣声,此举无异于将一块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湖中。
“听说墨家小姐出来了?”
“姓赵的狗官铁定拿了墨府的好处,否则那姓墨的毒妇怎会出的来?”
“得了,咱们还是去临安街看看吧,姓墨的一早就闹出这么一阵动静,肯定有好戏看。”
“走走,看看去。”
祭祖方才回城的盛小侯爷听得真切,眉头微蹙了一下,他不过一日一夜未在长安,病美人难不成出事了?
索性临安街离主街不远,将侯府的随从打发后,他翻身下马,脚下急切的往人群所聚之处而去。
平日不甚繁闹的街,今日空前的拥挤。闻风而来的人直将意兴酒坊围了个水泄不通。
未走近,女子咬牙切齿的呵斥声夹杂着无数的窃窃私语涌入耳畔。
“墨念初,你休要血口喷人。”
走近一看,只见店门前,一紫衫女子闲适的端坐在椅子上,她的一侧侍着一个提着铜锣,拿着棒槌的中年男子。
面对面目怒容的萧冰玉,她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眼横搁在二人之间被被绑着手脚,头罩黑布的两个男人。
转而笑容婉约的直视着那双怒目圆瞪的眼睛。
“那萧大小姐权当是本小姐请你看的一场戏好了。”
萧冰玉的小脸有些沉,宽袖之下的拳头又攥紧了一分。她竟看不透着该死的贱人,这贱人究竟玩的什么把戏?
“墨大小姐好大的本事,卖毒酒害人性命,竟还能全身而退,本小姐着实佩服。”
此言一落,围观的人瞬间炸开了锅。
贪官是百姓们最为痛恨的,而那些作奸犯科的贵族子弟,却凭着家中的关系安然无事,让这些身处底层的百姓如何不气愤?
“姓赵的狗官跟这个毒妇都不得好死。”
也不知是哪里赫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这话可谓是一语击中多数人的心声。
围观的百姓大多数露出了愤恨的神色,他们一边咒骂着,一边将手中的东西朝沈清柚身上招呼去。
这番场面却是沈清柚不曾预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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