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宁的眼底快速的掠过一抹得意,幸而她有所准备,拿捏住了棠儿的命脉,她亲弟在她手中,任她也不敢全盘招出。
嗯,棠儿狗急了跳墙,自在沈清柚的预料之中,可万万没想到,她这都死路一条了,还妄想着咬她一口。
不过,若当她是病猫子,就且看着。
墨卫国皱了皱眉,显然不信奉棠儿那张口就来的说辞,正欲动怒,那边却响起了一道温婉的声音。
“本小姐为何要让你这么做?”
女子微微的弯起眉头,满脸的困惑。
“姐姐,祖母不过偏宠宁儿一些,你怎的做出这等糊涂事来?”墨清宁面含愠色,又满是挣扎的望着她,似乎对她失望透顶了。
罗氏痛心疾首: “念初,你这丫头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走失十五年,而今方才回来,感情需要慢慢培养,你怎的听不进母亲的话呢?”
得,这一唱一和的,全然是笃定要把这顶高帽戴在她的头上了。
沈清柚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本来棠儿的话,墨卫国一字不信,此刻却是产生了迟凝。
沈清柚看进眼底,可也不怪墨卫国会对她产生怀疑,毕竟她不受墨老夫人待见倒是真的,由此心生怨气也情有可原。
可鬼知道,她根本没将这狗屁的疼宠放在心上。
话虽这么说,戏却还是要演的。
女子人畜无害的面上皆是委屈,泫然欲泣的望着墨卫国:“父亲,女儿走失十五年,祖母跟女儿不亲,女儿心中明白,可祖母再怎么说也是女儿的长辈,女儿做不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哽咽着抹了一把无声坠下的眼泪,她噙着哭腔:“退一万步来说,女儿若真的心存着歹毒的心思,又怎会支使一个刚到院子不久的婢女?”
这话说的人明理通透,饶是再笨的人也该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哪有人找个信不过的人干亏心事啊!又不是傻子。
墨卫国不由得想起亡妻来,心中对她这番话心存动容,而且在一细想,这婢女的话,的确是破绽百出。
眼看局势隐有逆转之向,棠儿面色惊变,惨白惨白的,俨然化作了一滩死水。
“将军,奴婢知罪,”
她的弟弟还在墨清宁手中,她不得不咬牙顶下这必死无疑的罪名。
这等于是自认了罪。
还算是个聪明的,知道按风向行事。
墨清宁与罗氏对视了一眼,嘴角微勾。
呵……以为这样就完了吗?沈清柚不着声色的自罗氏母女身上掠扫而过,随即鼻音重重的问道 : “祖母待这府中的下人不薄,棠儿,你怎么会这样做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墨清宁嘴角的弧度僵在了当场。
这一点,墨卫国也心存疑虑,毕竟这丫头是他从老夫人哪里支使过来伺候沈清柚的。
面如死灰的棠儿紧紧的掐住手心,一字一顿:“奴婢一直在墨老夫人的院里伺候,平日里没少受老夫人阴晴不定的气,故而生了歪心思。”
这话可谓是一锤定音,也将罗氏这对母女撇的一干二净。
“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墨卫国冷着脸,不怒自威的道。
棠儿一听,连忙哭声求饶,可惜不过是于事无补。
撕心裂肺的求饶声渐渐淹没在这沉寂漆黑的夜色中,沈清柚淡然审视的眸光却落在了罗氏母女的身上。
能让棠儿这么甘心赴死,说到底是这对母女拿捏住了棠儿的软肋,这也是为何她没在出口的原因。
不过此事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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