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孙媳妇可曾怨恨于本国公?”
沈清柚怔松了一下,神色迟疑的望着面露愧色的老国公:“老国公何出此言?”
老国公似乎叹了一口气:“成钰如今只有五岁孩童的心智,本来与他有婚约的是墨府嫡女,如今却逢变故,嫁与成钰,是委屈你了。”
不谈委屈与否,而是她压根没有嫁人的念头,如今赶鸭子上架,她自然是心存的怨恨的,让她昧着心思说宽慰的话,她着实做不到,索性选择了一言不发。
见状,老国公眸光微闪,语重心长的接着道:“成钰的爹娘去的早,两年前遭逢变故,成了如今痴傻的模样,而本国公年事已高,唯恐那日去了,成钰在这深院中存活不下。”
说着,还有些夸张的咳了几声。
女子眸光深沉,似将这话听到了心里,老国公所言非虚,这萧府住着的可不仅仅萧成钰一派的嫡系,还有对其世子之位虎视眈眈的各系旁支。
若无老国公的牵制,只怕成钰他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此言又言之尚早,就她看来,老国公这身子看着还是较为硬朗的。
女子一系列的神色变化,老国公看的真切。
这小丫头还真是不好哄…………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女子的思绪,扬眸望去,只见老国公那张脸已然咳的通红了。
一旁的丫鬟正手忙脚乱的拍着老国公的背,给他顺气。
“不瞒……未来孙媳……妇说,本国公……这身……子看着……硬朗,实则……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这短短一句话,老国公愣是费了很大的劲般才说出来。
光是一字一顿的微喘,都不免让人忧心。
女子容色凝沉,紧抿着唇瓣,未言一句。
“成钰这样子,本国公也怕拖累与未来孙媳妇,但听我一言……”
眉头未解,沈清柚沉声道:“老国公请说。”
“只要念初丫头你选择乖乖的嫁给成钰,一年后,本国公便做主放你自由。”
此言一出,犹如惊雷过脑,让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何意?什么叫乖乖嫁给成钰,一年后,放她自由?
“老国公为什么要这么说?”她迟凝不解的望着他。
只见老国公提着沉重的嘴角,苦笑道:“我见成钰是真心喜你,这孩子以前便苦,痴傻了以后,更是…………”顿了顿,他面上的哀色更甚:“本国公不求什么,只求念初丫头你看在老头子的份上,就给成钰一年的时间吧。”
话音落下,里屋登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女子的眸光深沉不透,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始终无言,对面的老国公重重的叹了口气,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他动了动嘴角,仿似十分艰难的道:“若是念初丫头不愿,便算了,老头子明日便进宫请求皇上解除婚约。”
女子扬眸望去,眼底的浓雾渐渐退散开来,她神色平静,一字一句的道:“就如国公所言,一年。”
反正而今她的实力不足以与皇宫那对狗男女抗衡,一年时间倒也无妨。
萧成钰给她的感觉很微妙,她甚至一度将他当成了瑾儿,只是他始终不是…………
他总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唤她,她自是真心的将他视为了亲弟,如今萧府的旁支对他虎视眈眈,她自不会放任不管。
若是可以,她想用一年的时间,为他肃清这萧府的牛鬼蛇神。
老国公哀然的眼底登时一片逞亮:“那便好,那便好……”
听着他的细语呢喃,她温婉一笑:“可否请老国公写份文书?”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自然不能永固在萧府,况且口说无凭,有份文书压着,心底始终安心一些。
老国公心下分明,旋即便让人备好了笔墨纸砚。
拿到文书后,沈清柚将之小心的收了起来。与老国公闲谈了几句后,便出了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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