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纯良却是摆了摆手,懒得多费口舌。
胡汉异类,中原轻视胡人,胡人骨子里何不敌视中原呢?
对于这些如同惊弓之鸟的江湖人来说,他从中原而来,来历神秘,引来敌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他吕纯良也不是受虐狂,自然不会自找没趣,辩解什么。
“真秀小和尚,看来此地不欢迎贫道啊!也罢,也罢……”吕纯良手一挥,转身欲走。
真秀和尚见到,纵使禅心稳固,也不由大惊。
他知道,眼前这位武当吕真人是当前破解金刚寺困局的唯一关键,岂能冒犯?
“前辈,且容我解释!这些胡人不懂教化……”
吽……
但还没等他多辩解几句,大青牛身躯魁梧,在这狭窄的地下空间早就待得不耐烦了,吽了一声,猛的一转身,牛蹄踩踏,仿若地震轰动。
一种地下江湖人惊呼不止,东倒西歪地跌倒。
“该死!不能让他走……”胡博尔一声怒喝,不退反进,拦在了吕纯良面前。
“胡博尔,你这是做什么?”佛陀也有三分火气,真秀和尚见状,不由愠怒问道。
“佛子,不是我等不给你面子!”胡博尔眯眼冷声道:“只因我等藏身之处乃是一大秘密,已被此道得知。若是放他离开,传了出去,后患无穷,说不定会引来金刚寺的追杀,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逃不了!”
“放肆!”真秀和尚声如狮吼,僧面生怒,“纯良子真人乃受小僧所邀而来,助我等破金刚寺,尔等岂敢如此怠慢?不怕真人发怒吗?”
“抱歉了,佛子!为兄弟们的安危考量,我们不得不怎么做!不管他是僧是道,除了佛子你以外,其他人我们谁也不信!”一众胡人眼神碧油油,仿若恶狼一般。
虽然眼前神秘道人气势不俗,但这兄弟们在旁,上千人对一人,胡博尔也有恃无恐。
“若是旁人,我定要一刀斩之。道人,念在你与佛子关系上,我们今日就不难为你,只要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就行了。来人啊,将贵客请下去,好生招待,莫要委屈了。”
他冷声吆喝,一众江湖人上前将吕纯良团团围住,气势汹汹。
真秀和尚正欲上前,却听一声耳旁沉喝,震如雷音,“不必拦!”
他顿时恍然,双手合十,低头闭眼,口中轻念佛号,不再多言了。
武当吕真人的手段,他自是清楚。
武学奇才,龙榜高人,神功之大,已到匪夷所思之境,如高山而仰止,难以想象。
这些江湖胡人敌视中原来人,冒犯到真人头上,却是自找苦吃。
自己上前阻拦十分不美,不如让他们长长教训。
这样一来,接下来合力围攻金刚寺之事才能,顺理成章。
“道士,莫要反抗,这样也可以少吃点苦头。”
胡博尔口中轻喝,面带凶狠,单手成爪,隔空就朝那骑牛道影摄拿而来。
锃!
刀光出鞘。
下一刻他手腕生出割裂之感,连忙缩手而回。
“什么?”回身一看,胡博尔鹰目剧缩,就看到一个平平无奇的黑脸少年手持破败不堪的砍柴刀在手,横在他与骑牛道人之间,“你还没资格与神仙老爷动手!”
“好!没想到我胡博尔在偌大的安息城,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如今竟被如此少年给小瞧了!”胡博尔怒极生笑,手重重一挥。
他身后那些江湖胡人对视一眼,就缓缓逼近而来。
少年却是手中握刀,半步不退。
大青牛缓缓低下头来,硕大的一声牛目浮现出危险的光芒。
吕纯良冷眼旁观。
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些胡人狐假虎威,心如豺狼,既然如此唯有彻底慑服他们,才能让其为我所用……
想到此处,吕纯良顿时冷哼一声。
“小国寡民,敢冒仙威?”
他坐于青牛背上,不晃不动,只是双手垂于膝前。
嗡!
虚空震响。
只见他头顶云雾缭绕,竟是一缕缕一丝丝升腾而起,刹那间变成铺天盖地之势,自生氤氲祥瑞之气。
一时间骑牛道人身影没入其中,若隐若现,仿若云中仙客一般,不履凡尘,无边缥缈高古之意。
“这怎么可能?神仙入城,不过是市井俗人的妄语而已!”
“顶上庆云!难道此人真是真仙临尘,不成?”
“这世上就不应该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
胡博尔等一众胡人,见异象而惊骇,发自内心地颤栗。
那看似缥缈无痕的庆云,此时在他们眼中却如同大山压顶一般沉重。
咯吱咯吱……
脊椎不堪重负的声音,如负三山五岳。
这些胡人也算是安息城少有的武道高手,不然也不可能在金刚寺围堵之下逃生。
此时他们却觉得那庆云如遮天蔽日的云海降下,天上地下,无处可逃。
他们一个个面带屈辱却又无限惊恐地匍匐在地,再也不敢做任何无礼之态了。
真秀和尚站在一旁,面若冠玉的一张面孔尽是悲悯,合十而道。
“南无阿弥陀佛,各位施主现在可相信纯良子前辈能解决金刚寺之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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