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坐回了车长位,扒过潜望镜侦察着毫无异动的荒野,谁也料不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地方会令十字军损失惨重,虽然昨日供给给枪火骑士的运输车队勉强抵达,但失去了一半增援的骑士大人可没有心情谅解路遥艰险。
指挥官低头轻踢驾驶员,说道:“放慢速度,叫后面的人先去扫清地雷绊索。”侧头之际指挥官看见了臂膊佩戴的血色闪电纹章,闪电劈砍着一匹昂首飞驰的骏马,代表此人乃是十字军中坚力量—骑士扈从,待到战功积累到足以晋升,博得三位真正的十字军骑士认可,届时才会将底徽记换成血十字,闪电血十字,血色骑士,联邦废土止人夜啼,凶名显赫。
但在此之前,扈从无非是隶属骑士的私人财产,生杀予夺,莫敢不从。
指挥官脸色阴沉地看着队伍放出了沿路捕获来的流民,为了防止体重过轻触发不了压发式地雷,十字军战士们甚至掘出满满背篓的泥雪,在枪支威胁下,这些流民要么选择前进,要么选择立刻死亡。
“砰!”一声枪响,队伍后端传来叫骂声。“走啊!走啊!你们这群蠢猪!再不走就等着吃枪子!”十字军战士端着AK系步枪呵斥着。指挥官烦躁地扯过通话器,说道:“省点子弹!动静太大想惊醒附近的冬眠生物么?”
指挥官目睹着数十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步履蹒跚,麻木地朝昨日的枪火运输队遭伏地点走去,稍有些骨气走慢了几步的人已经被见血眼开的十字军战士枪杀当场,不知为何,指挥官觉得死人算是做出了一个不坏的选择。他一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倒霉车长的结局便狠狠打了几个寒颤。尽管步战车温暖如夏,发自心底的恐惧却是拦不住。他早听闻了枪火骑士满嘴的铁齿铜牙,但昨日第一次见识到那些牙是怎么铸就的。
念及于此,指挥官本就冷硬无比的心更沉淀了一分,对通信频道命令道:“分五个人断后,所有车辆挂一档跟着装甲车辆,警惕左侧山丘,任何活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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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生物,即刻击杀!”说罢,步战车引擎轰隆,遥遥与开路流民保持了五十米的安全间隔。这个距离,以M3布莱德雷步战车的防护能力,除非是大口径炮弹近炸,不然可保无虞。
十字军万分紧张地审视着这片付出了数十鲜血的土地,枪弹上膛,悍马车斗围板放下,赫然又是一架速射迫击炮。西蒙拨转着倍率,准线扣在悍马外的伴随士兵,吃一堑长一智,所有暴露在外的十字军士兵人手一个戴起了防生化胶衣。裁决日后,幸存人类生产最多的物资便是防护衣,哪怕如今终止流水线,库存也能够捱过第二个裁决日。
把戏玩第二次就落了下乘。西蒙想到,但是套路玩多少次都可以,取决于胆子大不大。他移开了准线,他甚至没有变更狙击阵地,仍在昨日的微微耸起的小山包上,海拔不高,但足以俯瞰敌人而不引人注目。
西蒙瞄着AATS腕表时间,14.49。四点钟左右天黑,十字军车队比他着急得多,他们若是在荒野彻底陷入沉寂后还未抵达中转站,他们做的最勤快的事情无非两件,一:围在篝火边瑟瑟发抖,二:祈祷,祈祷火不要被风吹灭,祈祷恶魔不会来,至少不要抓走自己。
一切正好。西蒙算着时间,事实上,昨晚他就好好见识过了何为冬季夜晚荒原,交了学费,他自然要留份纪念品。西蒙·海耶斯获得过许多勋章,但他最中意一个绰号,柯尼斯堡白死神,冬季,才是他的绝对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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