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我怎么可能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吴子义风轻云淡,“因为丹麦物理学家波尔有个著名的哥本哈根诠释,认为在量子力学中,随机性是完全可能的。这就是著名的不确定性原理。”
“是不是爱因斯坦支持有规律,波尔支持随机?”唐菀毕竟还是好学生,智商还行。
“那……那你为什么买彩票?”唐菀怀疑的看了看吴子义。
“因为买两张彩票可以阻止一次世界大战,所以我买了二十元的。”
“真能吹!”唐菀觉得吴子义在开玩笑,“是不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呀!”
应该说是彩票店世界的大战,不过吴子义并不打算和唐菀解释,说了半天的话,显得有点儿无聊,唐菀也没有兴趣翻看什么摄影杂志了,将彩票夹在书中还给了吴子义,“中了彩票请我吃饭,毕竟我发现了你是大老板的秘密。”
“大老板?”
“一单五百万大生意的老板啊!”唐菀说着自己就“噗嗤”一声笑了。她发现自己具有幽默的天赋和口才。
老张在语文课上彻底的放弃了自己,连评讲试卷都让吴子义代替了。毕竟如果是老张自己,也可能不会考出148分的成绩。扣两分是因为作文,觉得打满分有点儿过分。
“好事近是朱敦汝的晚年之作,想要完整的回答这首词的情感,标准答案其实只是一种可供选择的答案之一,也是最为简单和粗暴的答案。一首词的写作背景是理解情感的基础。朱敦汝是被人一‘经世之才’推荐给皇帝宋高宗,但是什么事经世之才?朱敦汝有才,但是却没有到达经世之才的地步,起码政治才能使不合格的。什么是政治才能?相信大家都知道一本书《厚黑学》,说得简单点,脸皮够厚,心里够黑,再加上虚伪妥协,但心中一直有个不变的政治理念,或者投降,或者主战,这就是杰出的政治家。可是对于朱敦汝而言,‘臣妾做不到啊’才是他一个正统的自诩为圣人之徒人的真实想法。”
这不是吴子义第一次在代替老张的课堂上放飞自我了。
老张坐在一旁眼皮子耷拉,根本就没有理会这种自由散漫的放飞模式。
“所以……老朱晚年被人构害,罢官,几乎是逃不脱的宿命。这样的人我们在中国历史上看到过很多。当然,他在这首词里将自己比作渔夫,描绘的那种悠闲自得的生活,只不过是一种无奈、逃避和怨恨已久的回光返照而已。”
“我不同意!”
所有同学包括老张都朝着举起手说话的那个人看过去。
语文课代表高琴觉得自己需要站出来说话,如果让吴子义自由发挥下去,这节课别说分析完试卷,恐怕连这首词都分析不完。说不定待会儿还要讲朱敦汝的妻妾女儿、风流韵事都要挖掘一遍了。
老张一只手从两腿之间伸进去,抓住板凳边缘,往前挪了几下,好整以暇。
“你不能仅凭自己的臆想就判断别人写这首词的情绪。”
这话说的有道理。
高琴也觉得自己的理由无可辩驳。
“没有亲眼所见,没有经历词人的生活,怎么就妄自判别词人的情感?”这个理由让高琴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一点,底气也足了很多,熊熊也挺的更高。
“你肯定不知道情境推理和趋同判定。”吴子义看着高琴笑,“这个是可以运用到感情中去的,我们判定一个人的感情并不一定要经历和那个人一样的情感历程,就算经历一样的情感之路,也并不一定拥有和他一样的想法。我们是通过大多数人相同的经历和情感,然后研判出大致的情感方向,并不需要一定和朱敦汝一模一样的感情分析。”
“也就是说,八九不离十就行了。”
高琴将挺起的熊熊含了一点进去,这家伙惯会胡说八道:“那你说还有哪些人和他经历相同,想法相同?”
“这样的人太多了,‘奉旨填词’的柳三变,你说他是喜欢填词多一点,还是喜欢做官一点?或者是更喜欢烟花巷柳的名鸡一点?做官无望了,愤而打出‘奉旨填词’的招牌,有多少是自命洒脱风流,又有多少是愤恨皇帝不给自己一条晋升之路的怨恨无奈之情?”
“当然……当然是自由洒脱……”
这话吞吞吐吐的,气势也弱了。
“你又怎么判定是自由洒脱多一点?按照情感普通推测,难道你也像柳三变一样,流连过烟花巷柳?或者是有众多的蓝颜知己,扫榻焚香以待琴小姐?”吴子义依旧在笑,“众名鸡春风吊柳七的故事历来被人津津乐道,明朝的抱瓮老人和凌濛初都将这个故事收录在他们的书中,和‘杜十娘’‘绿珠’的故事一样。说到底还是人类自身的八卦性成就了传奇故事吧。而这种八卦性却不是随着时代的变更而发生改变,因为这是人性。”
“我愿意……那个……扫榻焚香。”一个男生声音大喊。
教室里哄堂大笑。
“……上官圆……中午吃完饭,去我房间里扫榻,坐下,坐下,吴子义,你继续。”老张关键时刻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
又是一阵大笑。
上官圆瞪大眼睛看着老张,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想不到老张原来你是这样的淫。
高琴猛坐下来,力量大了点,屁股痛,咧了咧嘴,趴在桌上就耸起肩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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