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咬了咬牙,强行压抑着怒火,“娄师德呢?他又做了什么?”
贺兰归笑了笑:“呵呵,你道娄参军好好的御史不做,为何眼巴巴的以文官之身报名参加此次西征?他还不是官瘾病犯了,想升官想疯了!他既然想升官,某就正好利用他这一点,把李敬玄在西征大军之中并无威信,不能让其他将校俯首听命的尴尬处境给他分析分析,他为了攀上李敬玄这颗大树,因此跑去向李敬玄献媚,建议杀一儆百,就拿官阶最高的刘审礼首先开刀,于是让刘审礼当任先锋大将,刘审礼若是听话,一旦前锋出现变故,他就率大军前往救援,若刘审礼不听话,就让吐蕃人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李敬玄和娄师德并没有真的想把刘审礼弄死,只是想借吐蕃人的手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乖乖听命,但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前锋大军在出发数日之后失去了联系,李敬玄一连派了好几拨信使前去联络,都是有去无回!”
苏扬紧绷着脸,“若无重大天气变化,地形地貌的变化也不太大,大军的行军速度是没有太大变化的,如此一来,李敬玄要推算出前锋大军的大致位置并非难事,李敬玄为何不下令大军加快行军速度追上前锋,又或者不派一支偏师去联络前锋大军?”
贺兰归笑了笑说:“这都是娄师德的功劳,他在军议上舌战众将,言说军情不明,大军贸然动作,恐中了敌军圈套!除去先锋大军一万余人,主力大军还有十七万人马,一旦这十七万人马出了问题,整个洮河道和鄯州留守之兵力绝对无法抵挡吐蕃大军的攻击,沦陷是迟早之事!若是鄯州和洮河道落入吐蕃之手,这对我大唐将是一次沉痛的打击,没有人可以承担如此责任!”
苏扬冷冷道:“所以李敬玄怕了,不敢下令加速行军追上前锋,也不敢派偏师联络前锋?而那些将军们也因此都不敢说话了?”
贺兰归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苏扬又问:“娄师德急于立功,又想抱紧李敬玄的大腿,所以被你当成了枪使却浑然不知?”
“说对了!”
“李敬玄不通兵事,在行军作战方面完全是两眼一抹黑,而他在征西大军之中又没有拥护者,这个时候娄师德靠过去,他正好求之不得,于是他被娄师德忽悠了,而娄师德却被你忽悠了,无论是娄师德,还是李敬玄,又或是其他将军,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你这手段非同一般呐!”
“呵呵,小小手段,不值一提!”贺兰归尽管已沦为苏扬的阶下囚,但此时颇为有些得意,很显然他对能掌控一国宰相而沾沾自喜。
苏扬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压抑着声音低吼:“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是······”
贺兰归刚要说出背后主使,这时窗外一道人影一闪,苏扬顿时察觉,他扭头一声爆喝:“谁?”
“嗖嗖嗖!”三道白光破窗而入。
“不好,闪开!”苏扬叫道,身体迅速向一旁趴下,霍撼山、秦大石等人也纷纷闪避。
“嗖嗖”紧接着又是两刀白光破窗而入,一道白光把刚刚起身的苏扬压制,让他不得不再次闪避,而另一道白光瞬间没入了贺兰归的咽喉。
窗外人影瞬间消失不见。
“死人脸、妖精,追!”苏扬大吼一声,他喊完立即扑向贺兰归,霍撼山和彭九斤得到命令迅速破门向外面追去。
“贺兰归,你不能死!快告诉某,背后主使是谁?”苏扬扶起贺兰归的上半身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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