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蓉欲言又止,见到有戚玉等人还在,不好发作,遂重重坐下生闷气。
等饭厅人都走光了,陈蓉才向女儿抱怨,娘家的事情她怎么可以不管?再说嫂嫂又有身孕,他们陈家的后要是有什么意外,该怎么向祖宗先人交代?
静姝接过碧沅递来的漱口水,喝了一口又吐出来,默默擦着嘴角,提起之前陈蓉说过的话:“娘亲说过的话怕是忘了?说日后陈家再有什么纠葛,都与你无关,也都忘了?夫人说的没错,戚家没必要养陈家。”
“那可是你的亲舅舅啊!静姝你忘记小时候跟他住一起过了吗?我……叫我如何见死不救?”
静姝抬眼看向她,眸子清明,说话也极为妥当。
“是我的亲舅舅,可若是伤害到我的权益,这门亲戚,认与不认,有什么干系呢?娘亲只怕是照养妹妹暂时糊涂了,先回去好好想想吧?因为陈家而得罪爹爹,不是件好事情。”
得罪了爹爹,在府中日子便要难过些,上有夫人压迫,下还有娘家要钱。
陈蓉一向知她的大女明世故,如今说的话不是全无道理,可陈家眼下的难还是要过,陈盛欠下的钱,也还是要还啊?
三百两银子,就是叫她四处去求,也求不来的呀!
*
“整整三百两,陈家真以为咱们放钱款的?说要就要?鸢儿你也是太心软了,若是我,便一书状纸告到京都衙门去,还敢上戚家要钱?反了天不成?”
戚老夫人说着就来气,茶也喝不下,重重往桌上一放,茶水也漏出许多,惊得王嬷嬷立马上前收拾。
从阳县回来后老夫人身子就带恙,先是因为找不到戚玉动了肝火,回淮安的路上又颠簸,回府后一直喝汤药滋补着。
又听闻菊园闹出的事情,气的脸色铁青。
谢鸢忙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叹息道:“倘若儿媳真状纸告到衙门,老爷的颜面如何搁置的下?”见老夫人状态稍微好些,她复坐下说起:“儿媳也想顾忌戚家颜面,此事还是要老爷狠下心做主才行。”
戚老夫人哼道:“陈蓉早没了当初的花容月貌,老爷念着她也只是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谁会真的宠她爱她一辈子?老爷既然在与她闹,便是不会同意这般无理的要求。”
“儿媳也是如此想的,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家来人了。
在后门,翠枝去见的,这次来的人中没有陈盛,反倒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那妇人哭哭啼啼作死不休,还说什么回去也是死之类的话,好不晦气。翠枝留她不得,又不能强行赶她走,一时间僵住就这样耗着。
消息传到玉溪园,戚玉亲自去接见了那位怀有身孕的妇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妇人便是陈盛的妻子周氏。
春柔将她领到内堂坐着,叫人去备了一碗安胎的汤药,还稳住她哭哭啼啼的情绪。戚玉瞧她肚子,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应当由三个月的身孕。
既是来向戚家要钱,陈盛不来,他们的母亲陈于氏也不来,偏叫一个不方便的妇人?是个什么道理?
https://jiwufengbao.com/book/13816/344927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