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长叹一口气,“本想将你哄骗走,怎知这镜鬼又来作祟。”
“镜鬼却是何物?”徐庆芝只觉得这屋子里处处透着诡异,这两日连遭变故,眼前之人又举止诡异,实在难以取信“你到底是何人。”
“老身确实不是刘道坚的长辈,我也是不远千里来寻他的,”那老人见徐庆芝不信,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枚已经中间断成两截的破碎玉简,依稀可以看见上面写着道坚的名字,她用手抚摸着玉简碎片,解释道,“此物名唤命简,乃是拥有大神通者以秘书将受术人的三魂七魄中抽离一丝,附着其上,与本体互相感应,一旦命简碎裂,就意味着受术人凶多吉少。”
徐庆芝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此物入手温润,上面刻印着无比繁奥的术法咒印,绝非造假之物。“那这么说刘道坚已经不在人世了么,他这屋内又为何有这什么镜鬼。”
“这事情说来话长,世子殿下是不是近些年一直在做一个古怪的梦?”那老人缓缓道,也不待徐庆芝答话,自顾自的说,“老身姓苏,至于名字,太过久远,早就不记得了,你就叫我苏婆婆便是。倘若我告诉你,你所做的梦,并非虚妄,而是真实发生的投影,你可相信?”
徐庆芝心神俱震,在他心里一直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梦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因为那些场景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他有种感同身受。
苏婆婆见徐庆芝的表情就知道他已信了自己七分,“这个世界其实只是大神通者的黄粱一梦,你的所见所闻,乃至所想所梦,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投影而成。大梦一觉三千年,你我皆在此人梦中,待他梦醒之时,便是整个世界分崩离析之日,到那时,不论你是万人敬仰的当代人皇,还是飞天遁地的红尘仙人,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会顷刻间化为飞灰。”
如此惊世骇俗之言让徐庆芝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倘若此话不假,那自己这一生所有的功绩荣耀,爱恨情仇,其实都不值一提,不过是梦醒时分便灰飞烟灭的尘埃罢了。一股浓浓的沮丧之情涌上心头,无力之感充斥全身,一时间竟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那这玉简的存在能否证明,我们的生命是真实的呢?”这仿佛是最后的希望,救命的稻草,如果这玉简也不过是那位大神通者梦中的幻想,那么自己这后半生可谓是了无生趣了。
“死亡其实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预知了死亡的结局后却无法改变,就如同一群在不透气的铁房子里睡着的人,最痛苦的其实是在睡梦中醒来,并真实感受到窒息的那群人,无论你怎么呼喊,也逃避不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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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死亡的宿命。”苏婆婆的话仿佛有着可怕的魔力,“至于这玉简,则是我们这些提前醒来的人用来逆天改命的法宝。”她用手抚摸着玉简,眼神流露出浓烈的对生的渴望,“这个梦的主人修为通天彻地,我们即使身在他梦中,也足以觅得一线生机,超脱而去,化生成真实存在的生灵,在这场梦里,会有一些如同你、我、李道坚一般的有缘人,会以梦境的形式被点化,会逐渐意识到这个世界的虚妄。”
在苏婆婆的描述中,整个世界都是一场梦境,所有人能活多久完全取决于那位大神通者何时醒来,而由于大神通者修为之高,惊世骇俗,因此即便这片世界身在梦中,也有着觅得一丝超脱而去的机会,这机会就藏在这玉简中。
“这命简,还得感谢这场梦境中最早醒来的那个人,他于万千可能中觅得了唯一的生机,”苏婆婆眼中写满了近乎对于神祗的崇拜,“以无上修为,取天地灵石铸造了命简,我们只需要把这自己的魂魄附着在这上面,以那位大人的修为,当他踏破这虚妄空间之时,我们也会同时得到超脱,我们会成为真正的生命,拥有真正活下去的权力!”说到最后她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嘶吼。
徐庆芝仿佛在沉溺在这梦呓般的话里,若是平时,他绝不可能被这般轻易的打动,但是这日益清晰的梦境,以及这两天接二连三的怪事,让他心神失守,“那为何刘道坚的命简会突然碎裂?”
“那便是因为这镜鬼,尽管我们都生活在那位大神通者的梦境中,犹如蝼蚁,但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安枕千年,他不允许有任何生灵打扰他的清修,而我们这些想要超脱的人,就是他要抹杀的对象,这片世界中,每一面镜子都是他的耳目,你对着镜子以为看到的是自己,其实你看到的是那位大能,到了他那个境界,化身亿万,早已不在拘泥于本相,只要是在有镜子的地方,你所说的一切,你任何想要超脱的行为,都会被他知晓,并以无上神通予以直接抹杀,而昨日,刘道坚去到你府上,所说的一切都被你府中的镜鬼听的一清二楚。刘道坚在做梦之后,创造玉简的大人就感应到了他,以无上的仁慈,派我前来找他,帮他也制作了命简。可谁知,他竟被家中镜子所藏的镜鬼蛊惑,甚至被当做棋子前去晋王府对你进行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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