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韶一从病房出来,就被秦宋和周政上前围住。
“我们boss怎么样?”
“没事吧?”
“没事。”李清韶语气温和,安抚道:“静养几天就行了。”
秦宋不放心,“她刚刚都吐血了,是不是至少得开个药……”
电视剧里演,吐血一般都是绝症。
李清韶很有耐心:“不用。”
周政:“那她刚刚是怎么了,什么病啊?”一直咳嗽个不停,还吐血。
李清韶心中感慨良多,叹了口气,“受了刺激而已,太担心阮漉了,好好看顾着你们先生比吃什么药都强。”
李清韶做无国界医生时见过像杀神一样的姜茶,再见此时的她,像做梦一样。
情之一字,着实伤人。
送走李清韶,秦宋催着周政离开,“你赶快去抓那个肇事司机,被翟先生抢先一步就麻烦了。”
周政闻言,赶忙的离开了。
秦宋又看向宋柯臻,递过去一张名片,彬彬有礼,“网上就麻烦宋小姐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打这个电话。”
阮漉出车祸这件事估计已经让微博都瘫了。
宋柯臻接过名片,说了声好,她去看过阮漉的情况,所以很放心的离开了。
凌晨4点钟,姜茶比阮漉先醒。
秦宋将所有工作都分给了下面的人,守了姜茶一夜,就怕这位醒来找不到人,再大发雷霆。
“ Boss……”
姜茶阻挡他要过来扶她的手,拔了手上正在吊盐水的针,直接出了病房。
李清韶很贴心的将姜茶的病房安排在阮漉对面。
姜茶推开对面的病房门,走进去,身后秦宋自觉停住脚步。
刚醒过来的姜茶眼神还是茫然的,在阮漉床边坐了一会儿,眼神像一张细密绵软的网,紧盯他的脸。
辨别出梦与现实,她吊着的一颗心才落了地,倾身过去,吻了吻少年的额头,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儿,心里一下抽疼,喃喃,“吓死我了你。”
从昨夜接到电话到现在,才有几分他已经安然无恙的真实感。
不到10分钟后,姜茶从病房出来,回了自己房间。
洗漱过后,没有换洗衣物,她就换了一套病号服,不过秦宋给她准备了外套。
病号服松松垮垮,她身影修长但清瘦,套在身上空空荡荡的,脆弱的像一阵风都能吹走。
姜茶接过黑色的风衣套在身上,脸色还是白的,眼中清光徐徐,恢复了些精神,“人找到了么?”
“找到了。”秦宋恭敬低头,“现在要带过来吗?”
“不用,我过去。”
南江大桥下,江水滚滚,除却水声,就是一阵阵萧瑟的风声,远处灯火阑珊,头顶晨星寂寥。
凌晨5点,天还是绀紫如墨的颜色,到最东边,过渡一点点浅色。
桥下,周政后倚着柱子,一身黑色,卫衣外套衬着他那张白净的脸,多了几分少年气。
只是他神色冷酷,低垂着睫毛,带了只黑手套的手里正把玩着一把匕首。
头顶的桥上落下来一道警笛声,声音不小,渐行渐远时,那道被压下去的呼救声才明显了些。
“救命!!”
“来人啊,救救我!!”
距离江水只有一步远的地上放着一个黑色麻袋,里面有人在挣扎,听声音是个女生。
周政撇了她一眼,无所畏惧,这里荒郊野外,不怕她喊。
刘锦耳边就是江水滚动的声音,近在咫尺,一个不察就能掉下去,她挪动着身子离远,可被装在袋子里,行动受制,费了大半天劲儿也没能挪远多少。
她怕极了,周围只有水声和四面八方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很大概率是在高速公路附近。
荒无人烟,杀人抛尸最佳之地。
“你是什么人?求求你放了我!!”刘锦话里带着哭腔。
她敏锐注意到身边有一个人走动过,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
不论她怎么求救,身边的人都没出声,时间长了,刘锦以为人已经走了,更害怕了。
她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不知道用了什么打结方法,从被绑过来到现在她花了这么长时间去解绳子,都没解开。
除非把手砍断,不然怕是挣脱不了了。
那她该怎么办?这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过来,就在这等死吗!?
“救命啊!!”刘锦声嘶力竭的叫喊,一声大过一声,“有没有人啊?救救我!!”
周政抬手揉揉耳朵,有点不耐烦了,抬脚踢了踢地上蠕动着的黑色麻袋。
刘锦顿了顿,眼睛发光,“你还在!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宋柯臻让你来的!?”
宋柯臻?
和她有什么关系?
周政站直身子,不怎么好奇,也不介意这人把她认错。
刘锦还在说:“你们想对我做什么?!宋柯臻!宋柯臻!你是不是在这儿?!你做这些漉漉知道吗!?”
又关先生什么事?
而且这个称呼方式……
即便Boss不在身旁,周政也有点心惊胆战,又踢踢袋子,“行了,你别发疯了,一会儿说不定怎么受罪呢。”
周政对私生粉这种东西也有些了解,总是就不是正常人,所以对她嘴里的胡言乱语就当没听见。
不正常的人脑回路就是不同的,刘锦觉得他那句话是对他的回应,有些有恃无恐了,“宋柯臻,我告诉你!你敢对我做什么,漉漉不会放过你的!”
“……”周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却生了点儿心思逗这个人玩玩,在黑袋子面前蹲下,“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哎跟我说说,我家先生跟你什么关系啊?”
先生是谁?刘锦就当他说得是阮漉了,大声嚷嚷,“漉漉是我老公!他是我老公!你们工作室要是敢背着他对我做什么,他不会放过你们!!”
周政:……
得,跟一个妄想症有什么可说的?
他啧啧两声,撑着膝盖站起身,一抬头,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姜茶。
她一身蓝白病号服在黑夜中很显眼,双手插在外套兜里,就在江边的一块石头旁停住了脚步,眼神阴沉地看着地上正挣扎的袋子。
周政:……
这个眼神,估计是把刚刚的话全听在耳里了。
要完!
偏偏地上的人嘴不停,说起阮漉来没完没了,“我老公呢?我老公来了没?”
“他是不是还在医院?”
“你们一定要让他好好养伤,别让他来看我。”
然后又开始嚎啕大哭,“是我错了!我不该一气之下开车撞他。”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我这么做太过分了!”
“呜呜呜~老公我错了!”
周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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