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妃有一个儿子,留王。留王如今是皇帝陛下最器重的儿子,据说不是将被立为太子了,也会被皇帝陛下下旨立为储君。
陈释也懂这些利害关系,皇帝陛下亲拟的圣旨,让她与长安君成婚,而这背后陈家的长兄长嫂便偷偷塞给陈释一把匕首一瓶毒药,让她再趁机行刺长安君。这意思,也就是皇帝陛下明面上想要笼络长安君,实际上背地里却要将长安君暴毙于西京城。
这个做法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毕竟,皇帝陛下年事已高。皇帝总为国家社稷着想,他会为他新立下的储君扫清一切障碍。这长安君虽不是什么得势的人,但他毕竟是强邻赵国的一位皇子,他在西京城多多少少少已经住了十三年,西京城的大小事务,他再是个窝囊废的也可算是了解。若有朝一日,这位长安君得以回赵国,便是对本国新晋皇帝的巨大威胁。
所以,这位长安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活着回去的。
其实当这么一想,陈释还是真有一点可怜陆一一与长安君这一对苦命鸳鸯。
这人,富贵也好,贫穷也好,都是也好,落魄也好,人生难得有情人。
虽然陈释她作为西京城那么高调的一位大小姐,除了三年前陈家父母被贬为庶人,她的婚事被耽搁下来之外,连带着上陈家求亲的人也少了,不然她陈大小姐也可以领尝一回爱情滋味。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陈大小姐还是常去茶楼喝茶听话本子。民间爱情故事,民间传说,那可是挺得多的。
陈大小姐,还是有一颗愿意成人之美的心。
陈大小姐就在宁国公的花园里等长安君,不急不躁,不生气,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半柱香的功夫,长安君可算是从陆大小姐那闺房之中抽离了身。
陈大小姐拿一把扇子半遮了脸面,手中摘了一朵灿烂粉嫩的月季花。
“夫君,你来啦!
“夫君,你看这花可美吗?”
陈释说话声音温柔,再加上一双明媚的眼,一脸灿烂的笑容,可不是比花还美嘛。
韩蓄伸手,一把握住眼前这娇嫩的柔荑:“夫人在此,有什么花还能美过夫人?这园中所有的鲜花,尽皆失色。韩蓄眼中,只有夫人。”
鸡皮疙瘩!
这花花绿绿的话,男人说着真这么顺口么?
陈释用力从韩蓄手里抽出手来,她把这支花反手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巧笑道:“夫君可听过一句话?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陈释笑着说,韩蓄笑着听。
这某位贤人著名的诗句怎么能没听过呢?就是劝诫人要珍惜时间,不要错过虚度的意思,却被后来的登徒子们解释为眼前若有一位美人,且不可辜负,让其独守空房,平白等待,最后就成了风流浪荡子们寻花采花的借口。
韩蓄看着陈大小姐,说:“我与夫人,不正应了这诗中的景么?”
陈释一转身,那头是陆一一的闺房,陆一一正好站在围栏上,凭栏相望。陈释不用细看,也知道陆一一脸上此时是什么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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