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已经起事,动手杀摄政王、杀大周皇帝,他们都想要借此机会将赌国之事推翻,可皇帝却说送来的西平战报并未说明起战事的因由,显然对赌国之事还心存幻想,这是这些皇族宗亲所不能答应的。
燕国弱于大周,赌国之事……赢的可能性及其微小。
故而,皇族宗亲们,便决意请太后回来主持大局,不论如何目前一定不能让皇帝派遣使臣前去求和询问原因,若如此……西平王就白死了,说不准小皇帝会亲自致歉,而后赌国继续。
太后面色苍白,身上却一丝不苟,可手指甲缝里全都是没有来记得洗干净已经干结的鲜血,身后是甲胄与佩剑碰撞发出的金戈声,还有惨叫声……
朝臣们各个噤若寒蝉。
听到这杀声,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要宫变了。
低眉顺眼立在慕容沥身边的王九州,视线朝着皇帝所在高台之下的小太监看去,做了一个手势,那小太监颔首,在护卫燕太后而来的禁军还未掌握后殿之时,溜了岀去。
太后只觉她的儿子阿沥还是心软,觉得这些皇室宗亲到底是慕容家的血脉,萧容衍在前打杀……阿沥在后面安抚,委以重任,想着……这样便能笼络住这些皇族宗亲,却不知道人的欲壑是难填的。
也的确,当初在萧容衍打杀之后,慕容沥又挑了一些宗亲委以重任,确实是收揽了皇室宗亲的心,至少在摄政王与慕容沥之间,皇族宗亲们如今没有选择只能站在慕容沥这边。
所以,燕太后希望今日哪怕是逼迫慕容沥,都要让他醒悟过来,只要他放弃萧容衍,皇室宗亲还是会恭恭敬敬尊他为王。
燕太后手心收紧,看着自己儿子冰冷瘆人的目光,强撑着伸出手,让身旁小太监扶住她跨入金殿,强忍着每一走出一步,便撕扯到伤口的疼痛,一边往内走,一边镇定开口:“那就说说吧,到底是为何……这么着急将哀家从行宫请回来。”
皇族宗亲和朝中大臣们跪地不起,膝行挪动始终面向太后叩首,有宗亲更是膝行上前,跟在太后身后高声道:“回太后,昨日阳泉太守送来消息,国贼慕容衍经过阳泉之时,不知道如何蛊惑了阳泉守将,守将竟然擅自做主让国贼慕容平带走了阳泉守军!太守说阳泉守城将军乃是大将军谢荀曾经部下,可陛下却将此消息压了下来……昨日并未在早朝之上与众臣商议,也未曾叫朝中众臣私下相商!微臣等人担心国贼慕容衍蛊惑陛下甚深,这才派人前去请太后!”
慕容沥手扣住龙椅扶手,想到自己任命的禁军统领昨夜死在家中之事,视线朝着护卫金殿外的禁军看去,瞧见跟随太后而来的禁军几个禁军将领,将带血的长剑收入剑鞘中,且都是生面孔……
看来,不止他早有准备,这些宗亲也早有准备。
太后已经被小太监搀扶着走上了高台,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慕容沥,转过身来瞅向皇族宗亲们。
“太后,您在前往行宫养病之时,曾说这慕容衍乃是大周的皇帝的皇夫萧容衍!”有皇族宗亲朝着慕容沥看了眼,接着道,“这一次……西平那里送来战报,也是慕容衍在两军交战之际,抓了西平王府的家眷,杀了西平王的次子和三子,还有世子妃,这才使西平军败北!军报里写的清清楚楚,可早朝之前臣等入宫,可陛下却说……此次战事起因不明,摄政王如此做,必然有如此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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