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笑道:“临战交兵,岂有不败之军?一场小败,无足挂齿。最主要的是看吾等从这场小败中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什么?”
“不错……长史,你说说看,吾等从这场小败中得到了什么?”
梁衍忖思稍顷,答道:“经由今日之小败,吾等了解了冀州黄巾精锐的战力。”
“战力如何?”
“黄巾力士不可小觑,丈八左豹实为勇将。”
“以你观之,我军中谁可胜过他们?”
“孙司马若在,定然足以扑杀彼等。”
孙坚的猛鸷奋锐、上战场不要命,皇甫嵩麾下的诸将是有目共睹,梁衍顿了顿,接着说道,“惜乎孙司马从朱将军去了南阳,而今……。”
“而今我军中就没有能胜过他们的人了么?”
梁衍的目光一一落在帐中相熟的诸将身上,最后停在傅燮的脸上,说道:“傅司马英武奋发,其部每每临战,所向无前,傅司马部亦能胜过彼等。”
孙坚的猛鸷主要是来自他本人,傅燮部的善战则大半是来自他部下的凉州兵,傅燮个人的勇武虽因自小习练骑射、击剑而胜过常人,但并不是特别的出众,而且在战场上他虽然也不惜命,可毕竟比不上孙坚的那种劲头,孙坚十几岁就以勇扬名,在战场上那是真正的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所以在皇甫嵩、朱儁麾下的诸将里,说到“敢战”二字,他逊於孙坚、曹操。
听得梁衍此语,阎忠笑道:“傅司马毕竟书生从军,如果说谁能胜过他们……将军,我有一人向你推荐。”
“噢?谁人?”
“邹校尉部义从刘备。”
“刘备?”皇甫嵩怔了一怔,很快想起,说道,“便是那长臂大耳之人么?”
阎忠点头说道:“正是。”
“此人有贲育之勇?”
“这倒不是,他虽忠壮,然若论勇力亦只是常人,不过他部中却有两人,一名关羽、一名张飞,实有万夫不当之勇,古之恶来一流人物!”
皇甫嵩知阎忠有识人之明,且不是个说大话的人,闻他此言,又惊又喜,转问邹靖:“邹校尉麾下竟有如此豪杰?”
邹靖心道:“关羽、张飞?古之恶来?”
刘备虽是他的部众,但他堂堂校尉,秩比二千石,平时厚看刘备一眼那是看在卢植的面子和同州的情谊上,对刘备手下的关羽、张飞两个人他虽也见过,却印象不深,见皇甫嵩问话,他不敢隐瞒,答道,“靖部刘备的义从里确有关羽、张飞这两个人,但靖也只是见过他们,并不知其能。”
阎忠笑道:“我前几日偶遇刘备,这数日闲暇时常相往来,每次相见,关张二人常从侍座畔,故我对他两人之能略有所知。将军,耳闻为虚,眼见为实,若是心中存疑,何不将他两人召来,於帐前一试便知。”
“好!就依卿言。”
皇甫嵩当即下令,命召刘备、关羽、张飞入帐。
刘备这会就在帐外,仍如昨日,又是正站在日头地里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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