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即刻认真的看着她,“这是是长安城,越是显贵人家越要做着及笄观礼,何况你是县君,加笄之后加冠是要用县君的礼冠。”
她微微蹙眉,周氏便提点她从前将自己虽然着礼服入宫,却只用细钗。她这样及笄前就有外命妇之身的娘子在天盛少有,宫中尚仪局才提出以细钗代礼冠。
“那阿姑打算如何操办?”宋锦琴浅笑着开口,她的及笄之礼也不过是近两年的事情,过程她都还熟悉。
周氏从她眼中读出心思,即刻安稳宋锦琴,“我知道你是有心的,昨日我才瞧了瞧好日子,要等到三月二十九。”
如今才二月十一,尚早。
宋锦琴点了点头,便拉着沅儿说道:“阿姑心疼我,还是得让沅儿出一份力才是!”
三人又合计了一番,谢盈也不得溜走,听得她头发晕,唯一落入耳中的便是宋娘子说,“沅儿会教二娘子的及笄之礼上的规矩的。”
及笄之礼是有礼仪规制的,谢盈暗自扶额。
入夜谢远回到了同心堂,周氏正同府中采办的仆妇说着什么。他大步上前,“什么事这个时候还没完?”
“能有什么事?”周氏示意仆妇离开后便上前为他褪下官服,“前几日你不是说陛下要借个‘东风’吗?”
谢远轻笑,“夫人这么快就找到‘东风’了?”
上一次正月初一,皇帝有意要下聘谢盈为陈王妃,偏偏被人阻拦。且事不过三,如今县君及笄,陛下再赐恩旨,皇后他们再不能反对什么了。
周氏俏声轻哼,又将褪下的衣衫递给仆妇拿去熨烫,和谢远携手做到了内室里,“再有一个月,盈儿就十五了,按规矩是要有一场及笄之礼的。”
“照我的性子,为了顾及御史台不会并不会大肆张扬。”谢远听后眉宇间露出一些踌躇。
“我们盈儿又不是寻常的官家娘子,”周氏斟茶一杯,递到他的眼前,“他可是陛下册命的‘兴和县君’,就不得不办了。”
谢远略作思虑,才点头,县君及笄,果然是好。
“转眼盈儿都要嫁人了。”谢远想着拿到恩旨,眉宇间生出一些惆怅。
周氏赶紧打断他,愁绪却拉扯到了别处,“这次轮到陈王娶亲,还不知这其中的曲折多少。”
桓王娶亲快,是諴国公府以免夜长梦多;陈王娶亲他们当然想要慢一些,陈王如今在朝中以及开始建设根基,陛下若要扶持,成婚之后必然更甚。
“他们敢欺负盈儿!”谢远听得明白周氏的意思,想想这前一年谢盈回京没少受苦,“我这个西北侯也不是摆设。”
嘴上虽然说这,谢远细想还是觉得不如将谢盈放在凉州,那样的日子她过得多么的逍遥快活。
周氏握住谢远的手,眉眼上又满是对谢盈的信任,“盈儿长大了,比起我不知坚强了多少,许多事她自己也能解决。”
西北侯赞同的点头。
沉默了一会,垂眸的周氏发出一声叹息,“王府势必牵扯皇位,我心中仍旧是是一万个不安。”
别人家嫁女儿是喜事,就西北侯府嫁女儿愁死人了。
为了及笄之礼,谢盈接下来的日子便有得忙了。三两日便要去谢旻的枫林堂学礼仪。
礼仪她倒是能学会,就是嫌弃繁琐。
练了半日好容易歇下,谢盈赶紧叹了一口气将一颗蜜饯果丢入口中,“舞枪都不见得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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