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轻笑,“我不大喜欢梳头太过繁琐。”
说完她便落座,“昨日我便说过,我还是行军的人,长安城的规矩我也是顾忌了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把匕首拍在桌上,“匕首不离身。”
众人一下字便能明白,昨日不过是和他们客客气气的,今日她便拿出了她自己本来的样子了。
“王妃,不知这位仆妇是做错了什么?”说话的便是另一位梳头的仆妇,今日便是她为陈王梳头的。
谢盈的手在匕首上摩挲,“你们觉得我今日装扮如何?”
众人相觑,只能小声议论不知如何作答,谢盈只好继续问:“可有失庄重?”
仆人皆做屏息之态,只瞧跪在地上的是谁,谢盈今日如何装扮,便知道这事端处在何处。
“身为王府婢仆,劝说王妃并无不妥。”
另一位梳头的妇人开口,谢盈微微点头,像是赞许的意思,“当然要劝说。”
“我只是不知道何处不得庄重二字?”谢盈接过红缨递来的茶水。
红缨即刻咳嗽两声,“王妃长于军营,习惯这样的装扮,但是王妃也会在见一些重要的客人,或是入宫出门的时候梳上你们认定的发式。”
“既然误会解开,王妃也不必罚她了。”
谢盈已经喝完茶了,搁下茶盏悠悠说来,“你问她劝解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彦娘子投来的目光,仆妇不敢答。
“我与陈王闺阁玩笑话,她生生插进来,该罚不该?”谢盈冲着问她的人轻轻挑眉。
那人只得低声问:“该罚,不知王妃舀如何惩罚?”
“我的意思,赶出府去。”谢盈放下话后众人皆是惶恐,“王妃此罚是否太重?”
“她走了又该何人来顶班?”
“王妃这样做就不怕伤了王府众人的心!”
王府的人自以为谢盈是维护他们的此刻在叫屈,那宫里的人也就想要巴结了,“王妃这是刚正不阿!”
“随意插话陈王和王妃之间本就该罚!”
一片争吵之声,彦娘子只好看着谢盈,谢盈便让她咳嗽两声让众人安静下来。
“昨日我不是没有说过我的规矩吗?”
有几人还是抬眸看了看她,谢盈嘴角迸发出一声轻笑,“我这是说第三遍了。”
又见众人眼中露出不解和些许惊恐,若是自己伺候的主子话过三遍,便没有余地了。
“我自幼跟着西北侯长在凉州,跑马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管家,我便决定挪用军中那一套。”
“军中?”众人再次惶恐,“王妃,我们皮子薄,可受不起!”
谢盈略作勾唇,“军中乃用鞭、杖,死三种刑罚,府中我便换做了戒尺、杖、赶出府去。”
众人也并没有为此松一口气。
“王妃,那这位仆妇……”有人不死心的开口,彦娘子便一个冷冷的目光递来,“王妃的话还不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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