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因为多了群老徒弟,这几日可谓是焚膏继晷的默写文章,就为了能给他们一份合乎心意的正式见面礼。
什么《孙子兵法》《山海经》《九歌》,几乎是想到什么写什么。
手腕酸了,身体乏了,歇一歇又继续默写,她还真庆幸自己当年涉猎广泛,不然还摆不平当下这事呢!
书案旁堆了一叠又一叠写完的纸张,就连书房满地都是,在这云都纸贵的日子里,还真是花了不少本钱!
初一小心的在旁边整理,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崇拜一直没有消减。
他自恃学富五车,没理想到对于余音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小姐,你还是人吗?”
惊叹的话语刚说出口,脑袋就被一旁静静立着的十五用剑柄给敲了。
摸了摸作疼的脑袋,气恼的瞪了十五一眼,默默的收回目光,整理手下的东西来。
余音格外庆幸自己生带异象,伴祥瑞而生,这样所有不合理的事情都可以推到玄之又玄的东西上。
“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哪天心情好让你见识见识!好了,快给我磨墨,写完最后几页纸就大功告成了!”
初一鬼祟的瞟了一眼面容冷毅的十五,悄悄的给余音商量着。
“小姐,千万别告诉大冰块,你带我见识就好了,免得他把咱俩给冻死了!”
余音发现十五身子微微右侧,视线也有向他们倾斜的意思,干咳了两声忽略初一的问话,兀自提笔写了起来。
初一预感不对,刚想出声询问,就感觉一道冷若冰刀的视线刺入了脊背,只好僵直着身子心慌的磨着墨。
当最后几个字写完,余音狠狠的将毛笔拍在桌上,状似癫狂的叉腰大笑,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终于完事儿了!
好几天都没去看梁言了,不知那真假难辨的妹妹有没有搞什么坏动作?
刚笑到最猖狂的时候,后背忽然传来烈火灼烧般的疼痛,使得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初一十五连忙上前询问,可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觉得后背又疼又辣的,难受得紧。
没有太多顾忌,捏住后领就往下拉,想让初一十五看看怎么了。
抬头却发现两人目不斜视的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局促,一向冷然疏离的十五,脸上都有着可疑的红晕。
好像有点儿不合适……
余音咳嗽了一声将衣服拉了回来,决定借此撩拨一下梁言,吩咐初一将书房收拾好后便径直的朝梁府飞去。
谁知她刚飞到空中,后背又是一阵疼痛,就像是有人在鞭打一般。
身形一滞,眼看着就要摔倒池塘里,多亏十五跟在身后将她救了下来。
余音佝着腰唉声叹气,只好放弃了轻功前行,转而吩咐十五架来马车将她送过去。
时至傍晚,天色已有些暗了。
屋里也不点灯,余音还以为屋里没人,闯入之后被那暗中的身影吓了一跳。
凝眸一看才发现那是梁言,有些不对劲的梁言。
掏出火折子将灯点上,清晰的看到梁言就这样死寂般的坐在床角,手里死死的攥着一只洗得发白还破了口的香囊。
像是愤怒,像是嫉恨,也像是悲伤,最明显的是他的表情平静得有些诡异,就像一座没有灵魂的雕像。
余音心里一紧,连忙走了过去,低声问道:“言言你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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