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离开后越发感觉不舒服,偶尔脑子里会忽然出现针扎般的疼痛,胸口也闷得厉害。
原以为是受凉了歇息两天就好,可第二天午膳后连十五都没有去探望,直接昏昏沉沉的躺回了床上。
睡着之后满脸惊惧,缩在一起颤抖不停,无论初一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初一这下着了急,先是拎着太医令过来瞧病,而后又飞奔着去城西找了梁言。
梁言正与太子商量着挖渠之事,听了初一的禀报推了手中事务,骑马赶回了云水山庄。
他们到达的时候,太医令刚好诊治完,坐在桌子前摇头摆脑的叹气。
“华太医,小丫头怎么了?”梁言大步上前追问。
太医令师徒二人见着后续进来的太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祁阳微微点头,面色沉稳,可眉间布满了焦虑。
“回殿下,郡主这病有些怪异,明明是梦魇之症,却伴随着血脉虚浮、心悸等症状,而且微臣发现郡主似乎有些根基受损的情况啊!”
“根基受损?”梁言低声念道,双眸附上了寒冰。
太医令点了下头,抚着胡子又叹气的摇了摇头,脸上是说不出的惋惜。
“根基受损,若非遭遇过重大创伤,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那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梁言坐到余音身边,小心翼翼的抚上那张因为惊惧而变得惨白的俏脸。
太医令叹着气,从他们进门后一直叹气;“郡主的梦魇之症实在太过奇怪,刚才老夫用银针暂时让她安静了下来,可这也只是权宜之计,过不了多久又会挣扎起来。
老夫承认来到临江县后见识了许多奇怪的病症,看来以前是我太浅薄了。
等银针效用过了之后,你们还是用从前的方式安抚吧,老夫会尽力寻找救治的办法的。”
沈毅拎着药箱,跟在太医令后边离开了院子。
过程当中祁阳一直沉默不语,面色凝重,太医令口中的根基受损一事让他格外重视。
小音儿这些年一直是在全家人的宠爱中长大,准确来说都算得上溺爱,她要什么父皇姑母都会给她。
她非帝王血脉,却在皇宫中有着独立的宫殿,父皇私库的进出于她来说跟家常便饭一样简单,所享荣宠更甚他这个太子。
可如今细想来,父皇与姑姑对小音儿的态度应该说是小心翼翼,小心到生怕她下一刻就消失、离世……
可被保护得这么好的小音儿怎么会根基受损,多半是因为周岁宴时发生的事吧!
“小音儿怎么还是这样,你的安抚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床上的余音浑身颤抖不已,嘴里不停发出呜咽之声,像极了被人抛弃奄奄一息的小猫,那一声声呜咽绝望又无助,让屋中三人心中压上了巨石。
祁阳一手在前一手在后,拧着眉头在床前不停踱着步子,时不时的瞟一眼梁言,威严的长眸里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梁言心如刀绞,看着呜咽不止的余音,他真希望梦魇的是他自己,那便不用眼睁睁看着小骗子如此难受。
https://jiwufengbao.com/book/14738/381838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