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书房里燃着几盏烛火,火光在夜风里摇摇晃晃,书案下首的小榻上一左一右的坐着梁言与太子,余音将矮桌推开,安坐在了两人中间。
亲人在侧,白日那死里逃生的恐惧再次袭来,余音一手扯着一人的衣摆,抽噎的讲述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讲怀素是如何突然出现,讲了些什么没头没脑的话语,又是如何忽然间抱着她跳下悬崖……
提起坠崖中时,她一把扯过梁言的衣袖在脸上擦了擦,气呼呼的说道:“他居然,居然说那是为了让我陪他殉情!我又不喜欢他,凭什么要我殉情啊!”
梁言面色黑沉如墨,英眉倒竖,目光犹如寒冰利剑,怀素的话无疑是触怒了他,纵然他的修养再好也没法容忍这样的事情。
小丫头自小与他定亲,送了他重若性命的月华石为信物,他也一直将其放在心尖上宠着,如今那怀素横插一杠不说,还想拉着他家小丫头殉情?
真是岂有此理,当他这未婚夫是个摆设不成?
梁言霸道的将余音揽过,冷着声嗤笑道:“殉情?殉哪门子的情!你是我梁言的未婚妻,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他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凭什么让你陪他殉情!”
“可不是嘛,要殉也是陪我家言言!”
余音被禁锢在梁言怀里,仰头只能看见他俊朗的轮廓。
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聆听着耳边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她的心格外的安定,所有的后怕和委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摇曳的烛火打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的棱角,余音觉得,这世间没有比梁言更俊朗的人了。
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唇,她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脑中也什么都没有,就那么鬼使神差不由自主的坐起了身,在梁言毫无防备的时候吻了上去。
梁言正与太子商议着怀素的事情,忧心对这个人了解不多,难以防备的时候,唇上就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他垂下眸子,惊愕的看着轻薄他的家伙。
余音就那么扬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目光从呆愣变成惊愕,从羞赧变成晦暗……
祁阳挑着眉,别过脸作着非礼勿视的模样,偏那双威慑的眼睛瞥向左侧,嘴角的弧度也在逐渐的加深。
“小骗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梁言微眯起眸子,幽幽的盯着余音,身体缓缓的前倾,嗓音低沉又舒缓,就像在耳边低语。
“轻薄你——”
余音眸光闪亮,眨巴着右眼嬉笑的回道。看着正人君子模样的梁言,心里一片逗弄之意。
“哦?”
尾音逐渐上扬,拖得长长的,审视着坏笑的小姑娘,梁言猛然收紧了手臂。
他虽是正人君子,可又不是什么柳下惠,小骗子三番五次的撩拨他,得亏他怜她小,自制力又好,才没将她惩办。
今日他心里有气,更有险些失去挚爱的恐惧,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如浪潮席卷而来,让他失了平日里固有的稳重。
他将余音紧紧的禁锢在怀里,扶着她的脑袋狠狠的朝唇上吻去。此刻的他多希望她能化为他的骨血,那样便没有人能将她从身边夺走。
余音只觉得此时的梁言格外的霸道,她动也动不得,呼吸也困难。
清冷的气息的不停的朝她口鼻里涌,淡雅得犹如染雪的梨花,可隐约中又掺了几丝火热,直让她心中悸动。
果然啊,平日的温润都是装的,明明是只好色的大灰狼,偏要装成一个谦谦君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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