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从他口中了解到,此为白巫族地,族外设有结界,常人无法进入。
只有乌云翻涌,阳光被遮蔽的时候,万人冢的邪气大增,结界变得虚弱,这种情况下就会有外人闯进来。
整个白巫族的人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你们总是呆在这里,不会觉得无聊吗?你有没有想过去外边看看?”
余音一屁股坐在了简约的木床上,两条腿儿不停的荡着,看起来很是疲惫。
屋子整洁干净,窗下是一张树根横劈做成的桌子,上边摆着两只小木碗,旁边还有一个粗陶茶壶。
阿察走过去捡起窗沿下的木棍将窗户撑了起来,咯吱一声,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外边有什么好看的!我族居此百年之久,一直自给自足,这片族地就是我们的世界!”
清明问了在何处取水,拿了茶壶木碗就走了出去,屋内就只剩下余音与阿察两人。
余音觉得阿察有些可怜,分明是向往外边的世界的,却始终被困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
阿察发觉她的目光后,顿生怒意,一拳砸在窗框上,震得窗户哗啦作响。
“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怜我?呵,我乃堂堂族长之子,白巫族的少族长,有什么好可怜的!”
余音敷衍的应道:“好好好,你厉害!我没有可怜你,我是在羡慕,羡慕呢!感谢少族长大人肯收留我这个被人追杀的可怜虫,那少族长大人可有吃的没,我要饿死了?”
她灰头土脸,揉着肚子很是可怜,配着那倾城色,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阿察停下气恼,转身出去找吃食去了。
清明刚巧回来,拿了洗得干干净净的木碗,拎着灌满的茶壶,愧疚的放到了桌子上。
放下碗后,他将茶壶抱在怀里,散了衣襟捂着,冰凉的温度从茶壶上源源不断的传到他身上,冷的他唇色泛乌。
余音不解,略显担忧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清明弱弱一笑,眸子却格外明亮:“这里人都是直接饮的山泉水,可是凉水喝了对胃不好,我想着捂一捂,不那么凉了再斟给大小姐喝。”
“这……不用那么麻烦的,都初夏了,这点儿凉意喝了刚好解暑。”
余音作势要将茶壶拿下,清明转了身躲到了角落,只好由了他。
夜晚十分,余音躺在简陋的木床上辗转难眠,清冷的夜风从窗外透了进来,吹得她越发精神。
此地陌生与世隔绝,这里的人也不知是敌是友,今日族长夫妇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审视,眸中还隐隐有着喜悦。
她忽然想起梁言提到过,宁朔的瘟疫就是由巫族造成的,这里也是巫族,不知道是否有所关联,若真是引起宁朔疫情的巫族,那她可是羊入虎口了!
看来得尽快想办法离开!
清明在外间安静的躺着,与余音只有一墙之隔。
听着里边辗转反侧的声响,他欢喜的笑了起来。
“大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他轻声的问道。
余音侧身看着窗外星点稀疏的夜空,小声的叹道:“没有。”
忽有脚步声悄然靠近,余音提醒了清明后便开始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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