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以后得离其他人远一点,尤其是男子,你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很容易被外人蒙骗……”
梁言说得语重心长,完全像叮嘱自家幼女的老父亲。
余音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眼底有怪异的光芒一闪而过。
这天底下要说对她最不怀好意的,恐怕就是眼前这个人了吧!
从前夜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的心声老往她脑海里钻,诸如“小丫头何时才能长大”“小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要怎样小丫头才能满心满眼都是我”此类的话,甚至更加羞耻的都有。
余音垂下眸子,将看穿一切的目光藏在了眼底深处,不敢让梁言发现。她只能拼命忍笑,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吐槽之意。
“还有,不能一个人出门,就算是瞬移也不行。记住了吗?”
余音乖巧的点着头,暖橘色的灯火在夜风中摇晃,在她脸上笼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细长的眉毛犹如烟雨朦胧的春山,一双黑瞳胜似斜阳轻撒的清泉。岸边倒垂的树叶有水滴滚落,一声极细极轻的声音响过,那清澈的水面漾起一圈圈波纹。
梁言清晰的看到,那微波漾起的水面是自己笑意温柔的模样。
他眼眸温热,拉过余音靠在自己怀里,他低头凑到她耳边低低叹道:“小丫头,你一定要开心,每天都要开心。”
嗓音低沉沉重,就如他曾说安邦定国一样的沉重。
余音心生疑虑,觉得梁言忽然如此有些奇怪。她每天都很开心啊,整个齐国,没有人与她过不去。
“言言,你怎么了,是不是政事上有什么事啊?”余音将手从他腋下伸到后背,轻轻的拍着。
梁言将她放开,轻柔地将额间的碎发理了理,看着她虽然青涩却初显风华绝代的容貌温柔笑道:“怎么会有事呢?我只是……希望能看着你一直开心下去。所有的风雨都由我们来为你遮挡,这样就行了。”
“好吧,既然如此,你可不能生我气了,你一生气我就不开心。”余音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梁言生气比谁都吓人,别人生气会骂几句,他呢,一言不发完全是冷暴力,恐怖。
梁言摸着她的脑袋温柔的笑着,无言的说道: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小骗子。
“那,我们现在吃晚膳,我饿了。我给阿察拎了那么多点心,我愣是一块都没有吃,可馋死我了!”
“好。”
吃饭间,梁言忽然提到兵部尚书方大人要举办五十岁寿辰。方大人是齐国的老臣,二十几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听闻满朝文武为了给他面子大都会去。
陛下虽然不会亲自前去,可私下吩咐他二人一同前去祝寿。
余音敏锐的察觉当中蹊跷,蹙眉问道:“舅舅离世没多久,如今还处在国丧期间,宴会酒席虽未被明文禁止,可大家都心照不宣。
方大人既是齐国老臣,定然知晓这点,这个时候忽然敢冒大不韪大肆举办寿辰,怎么都觉得奇怪。”
梁言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笑道:“你呀,到时安分的待在我身边就行,咱们只是祝寿,你可不许惹事。”
算是默认了寿宴上将有大事发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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