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辰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一边皱了下眉头,一边又撇撇嘴:“不知道,抽疯了似的……谁敢问啊?你敢?你上……”
吉钰一看吉辰也是一脸的懵逼,心中一沉:完了,保不齐这场邪火就得撒我身上……我招谁惹谁了?
王爷像没看见吉钰跪在地上一样,神色淡然的翻阅着案上的书籍。
眼见着一炷香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吉钰跪在地上,纹丝未动,即便这个时候他的两条腿已经麻的没有什么知觉了,可还是硬挺着,绷紧了身子,丝毫不敢懈怠。
“吉钰……”王爷合上书,总算是开口了。
“奴才在!”吉钰连忙回道。
“你可有什么事情,是要告诉本王的吗?”
吉钰一听死的心都有了,他趁王爷不注意,偷偷瞟了一眼吉辰:我有事儿瞒着王爷没说?我有吗?
吉辰此时已经不敢轻易动声色,只垂下两只眼睛,假装没看见吉钰丢给自己的求助的眼神。
吉钰见状,恨得在心里直咬牙:这到底是哪个缺心眼儿的惹得王爷不高兴……反倒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了……我有什么事儿没跟王爷说?我也没有啊……
“……奴才有罪……请王爷明示……”
实在没招了,吉钰只得先回了王爷,毕竟让王爷久等,也是罪过一件。
至于要打要骂,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
吉钰听到王爷说出这个字,不免屁股一紧,这是要挨板子的节奏吗?
“前几日,我要你做的事情,你可都办好了?”
吉钰快哭了:我的王,我的爷,您就别再问我了,屁股我都准备好了,揍就完了……泄了您的邪火,八成我还能捡条命……可要是您一直这么抑扬顿挫的问下去,我这芝麻大的小心脏,哪承受的了啊……
想了一下,吉钰回道:“王爷说的可是失心散一事?”
“嗯!”
“回王爷,奴才依照王爷的吩咐,已经派人将失心散带进了将军府内。”
“给她用了?”
吉钰连忙回道:“没有王爷最后的指令,奴才不敢擅自做主。没有!”
“你确定?”
王爷的语气中三分怒火,七分震慑,吓得吉钰不敢有半分迟疑,“奴才确定!此事重大,奴才不敢马虎!”
“……你先……起来吧……”
吉钰叩谢过王爷,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偷偷用袖口擦了一把额前的汗。
再见王爷一脸凝重,似在思考,那只抚在案上的右手,缓慢的搓捻着。
一大团疑云浮在广宁王的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吉钰没给林小朵服用过失心散,为何刚刚见到她时,她会是那样一副疯癫之态?
出言不逊,公然顶撞本王不说,还满嘴的胡言乱语,本王几乎都没大听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而且她对过往之事,好像也都记得不大清楚,含含糊糊,模棱两可。虽然本王从未见过林小朵,但从之前她信中的字里行间能感觉到,她应该是一个十分温婉的女子,可不似今日这般牛鬼蛇神的架势。
吉钰跟随本王多年,他不可能对本王有所欺瞒,那林小朵如今这些怪异的举动,又会是因何而起呢?
“吉辰。”
“在,王爷。”
“今日在将军府送亲的路上,可曾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人或事嘛?”
吉辰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回禀王爷道:“依照您的吩咐,自王妃出府之后,我便一路暗中尾随,期间并未见到可疑的人或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一路上,王妃那个名叫竹灵的丫鬟,一直神色紧张,还暗自摸了几把眼泪。快到王府的时候,奴才见她拿了一个皮壶给王妃。”
“可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入府前,竹灵便把那皮壶扔到路旁的草丛里,奴才后来给捡了回来,里面装的是……”吉辰说着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沫。
“?”
“是醋……满满一整壶的……醋……”
“……?醋?……”广宁王也不禁一脸困惑,“你当真确定,是壶醋吗?”
吉辰拿袖口抹了一把嘴角溢出来的口水,快速的点点头,“嗯,奴才确定,就是一壶醋,而且……还是壶陈年的老醋。”
“小姐出嫁,丫鬟带壶醋在身边,是何用意?”
只见吉钰眼珠子一转,机灵劲儿又上来了,对王爷说:“难不成是在提醒王妃,入府后不要跟其他两位夫人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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