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朵离开以后,元泽放下了手里的笔,纸上清晰可见的,用各种笔体写着大大小小的“朵”字。
他望着她坐过的椅子,眼神一下子温柔了起来,只是那中间流露出来的几分黯然,让他原本高傲的脸上突现出一丝落寞。
吉辰在这个时候走进来,他赶紧将那张纸团作一团攥在手心里,随后塞进了袖兜,故作无恙的问道:“东西取回来了?”
“回王爷,取回来了,两位夫人也未现不悦,只说:本就不该收了主子那么贵重的东西,也一直想找个机会还回去。”
说着,将手里的一个锦盒呈交到王爷的手里。
王爷打开锦盒,里面装着的正是林小朵前几日在花园赏给两位夫人的镯子。
“王爷,奴才瞧着这镯子翠色萤萤,尤其里面那对翅膀一样的花纹活灵活现,当真是稀罕。主子能将如此贵重之物,眼皮不眨一下的赠与两位夫人,可见主子的气度与胸怀……只是王爷为何又要将它从两位夫人那里要回来?这样与主子比较,是不是略微……显得……小……气了些……”
“吉辰,你若是皮子紧了,就直说,用不着这般拐外抹角的不好意思!府里别的本王不敢说,杖棍倒是有的是,你用不着替本王省着,再说当真要将你杖毙,三五根也足够了……”
吉辰听了,一面嘿嘿笑着扮傻,一面身体诚实的跪在地上,连声求饶道:“王爷,奴才天生嘴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奴才这一回吧,上次在书房,您赏赐给奴才的一百板子,一百鞭子,到现在才刚刚结痂,您便可怜可怜奴才吧……”
王爷哼笑一声,斜眼瞟了他一眼,“你与官房那几只的那点事儿,真当本王不知吗,他们才不会真的对你下手,不过是敷衍了事,做戏给本王看看罢了。”
吉辰挠了挠后脑勺,眯着眼睛憨憨的笑了,撑得脸上那两块苹果肌,棕黑放亮,“他们那也是知道王爷本就心疼奴才,自然手下就稍微留了一点情。”
“行了,起来吧……跪在这里黑炭成精了似的……你那脸是这么回事儿?今日本王瞧着怎么油光锃亮的?”
吉辰羞涩道:“回王爷,这是因为奴才涂了润肤霜的缘故……”
“润……肤……霜?那是何物?”王爷一脸疑惑的看着吉辰问道。
“是一种滋养肌肤的东西,前几日主子赏的……”吉辰说着,言语中不经意的流露出几分小自豪,“主子说奴才皮肤又干又黑,自是平日缺少保养的缘故,若常年这般放任太阳晒着,风雨吹着,皮肤便会越来越没有活力,人也会跟着老的特别快……那样,会影响我的颜值的……”
“颜值?这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说辞……她这才入府几日啊,便就把你们一个个都带的整日满口胡言乱语,简直不像话……对了,你何时去见得她?本王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是宛月叫奴才过去的……”吉辰连忙解释道,“奴才觉得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便就没跟王爷说,哦,吉钰也有一份,奴才以为他一向嘴快,能跟您说……”
“如此说来,那个什么什么霜,你们几个都得着了,是吗?”
吉辰点点头,“府里上下,除了喜姑姑以外,都得着了……”他侧脸探头,又问:“怎么,王爷没有吗?”
“本王堂堂一大好男儿,岂能用那些个女儿家涂抹的胭脂水粉……”他自没好气的瞅了吉辰一眼,“你也不许用,一会下去赶紧擦了,告诉吉钰,他也不能用……满身脂粉气,日后还怎么跟本王上战场……”
吉辰憋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心想:主子指定是没给你,不然你也不会这幅喝了十斤醋的死德行……早一蹦八丈高的跟我们显摆了……
当真还让吉辰给猜对了,王爷不仅没收到这份礼,就连这件事儿,他都不知道。
明明自己一早就派了宛月在那边盯着,可事到如今,看来那宛月必定已经沦陷,成为了林小朵的人。
这个林小朵,魅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自从她入府以来,就没有一个说她不好的,当然喜姑姑除外,只是,现下她将喜姑姑和本王划分为一类,是何用意啊?她当真是彻彻底底的厌恶透了本王?
一想到这儿,表面上风平浪静的王爷,内心却已是已山石爆破一般,轰的天崩地裂了……
……罢了罢了……
……若真是这般……
倒也好……
情未动,便不会心伤,心不伤,待到三年后,分离那日,她便不会难过了……
不过看她整日疯疯癫癫的,倒也不像是真长了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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