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李家儿子早些年做生意发了财,便将家中的院子推倒重建,连着周围的土地也都买下,前后三进的院子,后面还修了花园,在村子里是独一份儿富贵。
之后,银子越赚越多,干脆便全家都搬走了。
好田村虽穷,但村前有水,村后有山,风景却是极好,适合闲时来修身养性。
能买得下李家的宅子闲时来住,韩家自然也是不差钱儿的,至少如今的花家,花致远虽开荒种地多年,却是全部家当也买不下李家半座宅子。
花老太太虽自诩不爱银钱,但对有钱人家难免多了几分敬畏。
“我家姓韩,惜月是我的闺名,我家刚搬过来,也不知乡邻喜欢什么,我娘便做了些点心,一点小小心意,还请老夫人笑纳。”
从进门开始韩惜月就言笑宴宴,乖巧懂事的让花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夸个不停,“哪有如此好看又懂事的闺女呢?你奶真是有福气,哪像我家……唉!”
花老太太看一眼门边儿的花盼盼便叹一声,花盼盼倒无所谓,这些年花老太太没少在外人面前说她不好,她早就习惯了,倒是韩惜月面上有些尴尬,“姐姐的性子看得出是爽朗大方之人,不似我自小因身子孱弱,被养在深闺之中极少出门见人,待人接物上难免有不妥。这次来到好田村小住,一是想表哥能借此修身养性好好读书,外公常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不求表哥能高中,只愿他能晓事明理。二便是想惜月能调养身子,也免了常年与药罐相伴。”
说完,韩惜月拿出帕子在眼前搌了搌,心疼的花老太太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轻哄,“这可怜见儿的,身子不好便要好好调养,说到底还是要在吃食上进补,我那儿媳虽没别的长处,倒是做得一手好吃食,等她出了月子,惜月想吃什么便同花奶奶说,花奶奶让她做给你吃。”
韩惜月受宠若惊,忙起身拜谢,“那就多谢花奶奶和花婶子了。”
花老太太更喜了,扭头看了眼正笑眯眯地拉着花喜喜不知说着什么的花盼盼吼道:“听着没?听着没?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哪像你野丫头似的,也不知同谁学的。”
花盼盼忙恭敬道:“盼盼给奶奶丢人了。”
原本还想借题发作花盼盼的花老太太不成想她今日竟如此懂事,倒显得她太过无理取闹,一时有些诧异,倒也不好再发作,只哼了声,又拉着韩惜月继续闲话。
这小姑娘很得她的眼缘,不但知书达理,说话也讨喜,专挑她爱听的说,花老太太只恨这不是她的亲孙女,相比之下只会惹她生气的花盼盼倒像是从外面抱来了。
韩惜月坐了会儿,便听门外有人招唤,便起身向花老太太告辞,“今日出来得久了,我娘怕是等得急了,惜月先回,改日再登门拜访花奶奶。”
花老太太一脸不舍地将韩惜月送出了门,不忘叮嘱她常过来坐坐。
尤其是她那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甚合花老太太心意。
花盼盼倒不以为然,就韩惜月那蛮横的表哥,十几岁了字儿都不大认得,高中自是不必指望,能晓事明理便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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