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银针以被去除,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但赵祯仍觉得脑袋疼,甚至胀痛不止,这种痛非是发肤之痛,而是来自脑仁的痛,痛彻心扉!
“陈彤,传旨,赐王尧臣所领诸军班缗钱五贯,不,八贯!赐王尧臣粟帛酒馔,从一品朝服,另归朝后亦有封赏,诸阵亡将士其家免赋役三年。”
“奴婢遵旨!”
陈彤稍稍一想便明白官家用意,暗自在心中竖起大拇指,但还没来得及转身,官家的声音便又幽幽道:“着左藏库清查库内钱财锦帛,以备朕之所用!”
这段时间左藏库进了多少钱谁也不清楚,就连陈彤和赵祯都不清楚,因为内藏库的钱可不光是百姓的税,更是这些年来东京百姓的民脂民膏!
百姓缴纳的是真金白银,但在现实中所用的乃是交钞,市面上流通的也是交钞,百姓们要把手中的铜钱换成交钞才能用……
无论钱财在市面上流转了多少遍,最后都会变成交钞,都会进入左藏库中。
现在的左藏库中已是金山银山,锦帛如山,珠光宝气,这也是赵祯的底气,想必河西发难的第一步是蜀中,第二步是广南西路,第三步便是要扰乱东京。
在他眼中广南西路不重要重要的是蜀中,扰乱东京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稳住东京。
他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搞清楚,叶安是如何渗透到蜀中的?悄无声息,不费一兵一卒,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赵祯不相信他有蛊惑人心只能,那些蜀中大儒,那些莘莘学子如何就能弃明投暗,这么快的便归于河西之下?
这不合常理,他也不理解。
但赵祯明白,越是不理解,越是不合常理,便越能说明叶安对蜀中的谋划已经很深了。
“蜀中,广南西路,雷州,琼州……”
陈彤领旨却并未离开,听到赵祯的念叨便低声道:“官家,这些皆是在中原西侧,除了蜀中皆为蛮荒之地,就算蜀中也不过是仗着地势要冲,多为蛮夷所在。”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赵祯仿佛忽然抓住了什么,猛地起身,却因坐卧太久,不禁一个踉跄,陈彤赶紧上前扶着他道:“官家小心,您还需多多歇息,王翰林交代过,您需静养,不可太过操劳。”
“舆图!舆图!”赵祯推开陈彤大喊,完全顾不得再次袭来的眩晕感。
陈彤也是被赵祯披头散发的模样给吓着了,练练冲着殿外道:“来人,展舆图!大宋舆图!”
很快一群黄门横抱着卷成长卷的舆图而来,入殿便在地上迅速铺开,这份舆图还是出自叶安执掌皇城司时候的手笔,相比以往极尽详细。
赵祯脱去鞋袜,也不顾地上砖石冰凉,迅速趴在舆图上寻找,嘴里念念有词:“甘凉,不,河西,蜀中,广南西路……”
吧嗒……
赵祯没有念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发直,而边上的陈彤看着官家在舆图上绕了半圈,他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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