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七个凤一同声说道。
“别生气,这不是为了闯关吗?”肖聿昊环视眼前的七个凤一,讨好般地说。
此法也行不通。
“凤一,凌睿宫都有哪些宫规?”
“凌睿宫不许忤逆长辈;不许撒谎;不许挑拨人和;不许恶言疾行;不可高声语;不可散布谣言;禁酒;禁**……
七个凤一竟同时滔滔不绝起来,肖聿昊听得脑袋嗡嗡直响,满脑子不许、不可、禁止,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趣味。看来若想找到凤一得问出他心中最隐秘的事情才是,凤一最隐秘、最在乎的是什么呢?魔石吗?
“凤一,我们此次出门是为了什么?”肖聿昊满目严肃。
六个凤一应声答道:“游练。”只有中间一人闭口不语,立在原地,肖聿昊霎时便惊喜地看着他。正待他走到凤一身边时,七个凤一瞬间同时消失。
“根据我的提示快速将我找到,我们便可破了印心镜的情关。”凤一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好。”
“此处很黑,没有一丝光亮,但却有咚咚的声响。”
肖聿昊立于岩石之上,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发现此处并无声响。
“凤一,你细细查看可还有其他疑处?”
“我的脚下松松软软的,不像立于土地之上。”不知为何凤一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
“你触碰一下,看看可有其他发现?”
“好。”凤一用碧落击打脚下的东西,肖聿昊的心口瞬间如刀割般疼痛。
二人霎时便明白了,此刻凤一竟位于肖聿昊心口。这就是印心镜的第三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天地忽变,二人忽的从印心镜中双双跌落了出来。
“没想到你们竟能从印心镜中走出,当真不简单,有什么招数通通使出来吧!”一阵凌厉的掌风快速向肖聿昊和凤一驶来。
肖聿昊本能地用黄泉接挡,掌风尽数落在黄泉上,顿时发出“叮”的声音。正待凤一出手时,男子却指着肖聿昊的佩剑黄泉说道:“你是神医任九天的大弟子肖聿昊?”
“正是。”肖聿昊正色道,不知男子为何会突然这样问。
“相传神医任九天的大弟子襟怀坦白、光明磊落,佩剑黄泉出鞘必杀奸佞之徒。”
肖聿昊和凤一听了男子的话当下了然,明白他为何清楚肖聿昊的身份。凤一扭头看着肖聿昊,没想到这个吊儿郎当的人竟还有这样的声誉。
“阁下过奖了。”
“哈哈哈哈,也罢也罢,你们玄门中人自诩名门正派,不与妖邪为伍。当日我抱着锦儿的尸身在风鸣谷外苦苦哀求,任九天都不肯医治,想必你也是如此,今日我又何必与你多言。”男子哀伤凄厉,眉眼间俱是苦涩。
他果真是靳煜。
听靳煜一说,肖聿昊顿时想起自己有次外出采药回谷,师弟岳林告诉自己有一个蛇妖抱着一女子哀求师父救治的事情,因为风鸣谷立有谷规“凡妖魔邪祟,概不医治”,所以师父当下让师弟岳林赶走了他们,不曾想竟是靳煜和唐梦锦。
“不是家师绝情,因风鸣谷立谷之初就设立“凡妖魔邪祟,概不医治”的规定。”肖聿昊据实相告。
靳煜满目厉色,语气急切:“哈哈哈哈,荒谬!难道玄门中人就无奸佞之徒?难道妖魔邪祟俱是凶恶之众?孰正孰邪?孰黑孰白?岂能单凭派别就可妄下结论!”
面对靳煜的指责,肖聿昊心中一沉,这个问题他不止一次问过师父,也不止一次反问过自己:玄门中人,妖魔邪祟,孰正孰邪,孰黑孰白,难道仅仅依靠派别就能区分清楚吗?
“阁下所言极是。”肖聿昊当下拱手说道。
听了肖聿昊的话,靳煜眼中闪出一丝惊喜:“我与锦儿真心相爱,奈何情深缘浅。我虽为蛇妖,但遇到锦儿之前从未杀害一人,即便日后为了躲避追杀而伤人,也是出于自保。”靳煜见眼前二人神色平淡,当下猜想他们已经看到屋中的书信,随即问道:
“想必二人已经看到屋中的书信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便不赘言了。”
肖聿昊和凤一相视一看,据实点头。
靳煜印证了心中的猜测接着说道:“当日青阳门门主南风故意让人帮锦儿送信给我,告诉我锦儿伤心欲绝恐怕会做出傻事。他在赌,赌我知道锦儿的母亲被他杀害后,锦儿必然不会待在青阳门,赌我听了这些话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带着锦儿离开。当下他便在青阳门布下了天罗地网。那日我偷偷潜入青阳门,在青华殿和南风大打出手,奈何技不如人,危难之际锦儿迎身而上,生生替我受下了南风的灭魂拳。”
肖聿昊和凤一听完俱是惊讶,南风真是痛下杀手,不留后路。灭魂拳,拳如其名,受者除非灵力高强,否则灵识破损,当场殒命。
“当下我带着锦儿逃出青阳门,用锁灵囊收取了锦儿的灵识,带着锦儿来到风鸣谷恳求神医医治,奈何天不遂人愿。为了保住锦儿的尸身,我修建了此处,这里的一切我俱是按照锦儿的喜好建造的,只求能够好好的陪伴她,可即便如此,青阳门也不放过我们。今日南子弋带人来到这里,口口声声要带锦儿回去,可笑,荒谬。”
靳煜声音凄苦,令人为之动容。
“听闻神医任九天的大弟子医术高超,不逊神医,今日得见真是锦儿和我的大幸,还望肖兄不吝医治,在下感激不尽。”靳煜说着“噗通”一声朝肖聿昊跪了下来。
“快快起来。”肖聿昊将靳煜扶起来,“把锦儿姑娘的灵识给我看看。”
靳煜立即从衣袖中拿出锁灵囊交给肖聿昊,肖聿昊拿到耳旁认真聆听,顷刻间面色惨然,灵识俱损,即便师父当日出手相救,也是回天乏力。
“灵识缺损,恕在下无能为力。”
“不会的,怎么可能?她怎会丢下我独自离开?”靳煜跪在地上,双手掩面,浑身颤抖。
肖聿昊的话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弯了靳煜最后的希冀。
“哈哈哈哈,我以为只要我保护好锦儿的尸身,只要锦儿的灵识尚存,她就一定能活过来,这一切原来都只是我的妄想罢了,锦儿走了,再也不会活过来了,留我一人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义。”靳煜说着便朝自己的头上拍去,他这是要毁灭自身灵识,随锦儿而去啊,果真是情真意切,铮铮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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