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九公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茶。他对梁方平极度鄙夷,这个人愚蠢至极又胆小怕事,自己告诉他把渡船烧了,然后告诉赵桓是被山贼草寇烧的,这样官司打到哪里都不用怕;结果这头蠢猪说成了害怕贼寇渡河、自己派兵烧了,不仅显得他胆小懦弱,还容易被人诟病,日后难免要被人拿来说事……
梁师成怎么会有这么个亲戚!
还是喝茶吧!这可是最上等的碧螺春,他昨天刚从猿臂寨逃回来,一路又冻又饿,现在好不容易进了梁方平这豪华官房,得好好享受回来。
“梁方平在哪里?赶紧滚出来!”
一声大吼差点让司马九公把茶碗扔了,急忙站起身看着梁方平;再一看梁方平也差点吓跪地上,心里更是愤怒。
“梁大人!不是说已经派人去关闭寨门了吗?怎么还是进来了?”
“这……我派了呀……”梁方平委屈道,“怎么就没拦住呢?这些混蛋,这点事都办不好,我非把他腿打断不可!”
“你派的是什么人?”
“一个……队正!武艺十分高强……”
这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猪!
手下那么多大将不派,找了个队正?
还武艺十分高强,再高强敢去打赵桓?
派个果敢的人强硬关闭寨门不会么?不会么?不会么!
司马九公简直快要疯了,他头也不回地向后面走去,边走边扔下一句话给梁方平:
“相信梁大人能搞定赵桓!我不能跟他见面,暂且回避!”
“九公!九公!”
梁方平一看司马九公真的走了,吓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谁说赵桓庸碌无能?赵桓怎么收拾高俅的他可听说了,那可是个煞星!
现在尚方宝剑还在赵桓手中,他这次来肯定是要带着的,万一他威胁自己怎么办?
“梁方平!滚哪里去了?”
赵桓待人推门而进,堂外梁方平的人还几个也跟着进来,站到梁方平的身后,使得梁方平在赵桓面前不那么势孤力弱。
没办法,他们是梁师成派来的,不看梁方平的面子,也得看梁师成的面子吧。
梁方平一眼就看见躬身进屋的大块头,那金灿灿的尚方宝剑跟挂在了他眼前一般,让他心里直突突。
“太……太子殿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梁方平请罪!”
不得不说,梁方平虽然胆小怕事,但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是可以的,即便双方是对头,也能做到笑脸相迎让赵桓发不出脾气。
可惜,赵桓就是不发脾气,也能爆发出唇枪舌剑的威力。
“梁方平,渡船是你烧的?”
“唉哟!误会啊太子殿下!我听说河北闹匪患,盖州都陷落了,都快要打到武涉了,离东京就隔一条黄河,危险呐!我身为对抗贼寇的黄河守将,可能让一个居心叵测的过了这黄河!”
啧啧!都说梁方平胆小怕事,没想到嘴皮子挺利索,还一语双关骂了自己,果然宫里混的都不简单啊!
“你带着七万大军,让你剿贼你一步都没动过,又怕贼寇怕成这样,你说你在这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还干了什么?怪不得白白胖胖的,感情你这军营里是七万只酒囊饭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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