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大雪,反正撅人也养不活那么多马,不如拿来换粮食。”这种趁火打劫的生意不做白不做,近一个月撅族骑兵反复侵扰边境,四处抢杀,如今撅人大军折损严重,趁你病要你命,狠狠敲一笔回本。
“我签。”鲜于尔割破手指,在条约上按下手印。
“好!”沙颖拍手叫好,“两位长老先带上一车粮食,作为定金返回王庭,待二位带回战马,我们一手交马,一手交粮。”
“一车粮食,谭国欺人太甚!”阿那耶掀翻桌子,拔出腰间匕首,指向沙颖,鞠守仁也不甘示弱,拔出腰间佩刀,挡在沙颖身前。
“看来是没法谈了。”沙颖脚下踩着刚刚签下的条约,在地上碾了几下,阿那耶双眼冒火,恨不得立即手撕眼前的谭人,却被鲜于尔按下。
发生这种事,自然无法在重新签一份条约,双方各自回营,和谈是否还能继续也成为未知数。
“阿那耶长老,明日和谈,你不必去了。”鲜于尔的匕首顶在阿那耶的喉咙威胁道。
“呸,你就是撅的耻辱。”
鲜于尔的匕首又向前顶了半分,这一刻,他的杀意涌上心头。没人愿意成为族群的耻辱,但是他没有选择,为了族人能活下去,他必须背起这份屈辱。
“滚吧!”鲜于尔狠狠将阿那耶推倒,双手紧紧握拳,做出最后的选择。鲜于尔离开营地,连夜前往驿站,求见沙颖。
“鲜于尔长老这么晚求见,有何事?”沙颖装作一无所知,倒上两盏茶。
“沙大人明知故问。”鲜于尔面露凶光,腰间匕首出鞘,向沙颖刺去,沙颖不慌不忙,侧身躲过,肘击鲜于尔面门。
“刺杀和谈巡抚,看来是没的谈咯!”沙颖云淡风轻,丝毫不像刚刚遭遇刺杀。
“你?会武……”鲜于尔原本只是想挟持沙颖,逼他签下自己的条约,没想到这位谭国的文官竟身手了得。
沙颖从柜子中取出两卷竹简,丢在地上,“还是一百匹马一车粮食,签了它,留下命,本官可以当刺杀之事从未发生。”
“哈哈哈哈!”鲜于尔仰天长啸,终究还是躲不过,“可以,但是我的命要向可汗复命后才能留下。”
“好,给你十日。”
鲜于尔割破手指,在竹简按下。次日,带上一车粮食返回王庭。
可汗站在王帐外,大祭司再在一旁,众长老站成一排,不远处的风雪中,一人一车艰难前行。
鲜于尔跳下马车,双手捧着竹简,单膝跪地,将竹简平铺在雪地:“鲜于尔有负可汗嘱托。”
可汗没有回话,大祭司摇晃着手中巫杖,口中哼吟这什么,鲜于尔拔出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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