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薛公子玩腻了,说不定卖进哪个青楼……”
“你说什么!”曾牛一脚踹翻四人面前的锅灶,单手抓着同乡的衣领将人拎起。
“曾牛,你干嘛!快放手……”军中斗殴是重罪,他们刚入营不久,不容易摆脱薛家魔爪,可不想被赶出军营再回去当苦力。
“说清楚,我妹妹怎么了!”曾牛黝黑的脸上青筋暴起,沙包大的拳头握出“噼噼啪啪”声响,三年了,军营中的人第一次见到曾牛发脾气。
“阿牛,你先放下,坐下慢慢说。”众人的劝解下曾牛压下火气,坐在火堆旁听四人讲述这三年来薛家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
“这薛家庄主薛远,你也应该知道,膝下只有一子,单名一个束字。此人尚未加冠便已娶妻,还纳了五房妾,三年前加冠后,更是风流成性。起初日日流连烟花酒地,时间久了觉得无趣,便令薛府中的家丁打手四处强抢民女,使得薛家庄附近的民妇纷纷以淤泥掩面,生怕被薛少庄主看了容貌。”
“你二妹也是因这个缘由,两年前远嫁外村,避免被薛少盯上。你三妹迟迟没有出嫁,两个月前不知这薛少从何处得知曾三儿相貌不凡,故而两次三番去找曾家的麻烦,逼曾老汉把女儿压给他。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估摸着多半要被打手掳进薛府……”
都城防护军两个月前被拆分北上抵抗周军。曾牛在军中没有背景,被拆分进泉城驰援军中,后因力气大,被调去押运粮草,当时曾牛还很开心,只要不上战场,累点没啥大不了的。不曾想两月没有回乡就发生这种事,曾牛再也坐不住了,一脚踢散篝火,拉着同乡来到参军帐外请罪。
“大人,俺违反军规,请大人将俺逐出军营。”曾牛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发生什么事?”参军放下手中竹简,出帐见黑阿牛跪在帐外,身边还有一个新兵。这个黑妞他有些印象,平日任劳任怨,从不违反军规,运粮期间还立下不少功劳,参军有些懵,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请罪?
“俺违反军纪,打了人!”曾牛心中也很纠结,休沐还早,想立刻离开军营只有这个办法,他等不了,他必须立刻回去,他参军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家人都没了,他在这军中还有何意义。
“曾牛你疯了吗?”曾牛同乡小声嘀咕着,他可不想就这么被赶出军营。
“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参军指着新兵问道。
“误会,误会,曾牛瞎说的……”新兵跪在地上赔这笑脸否认。
“不是误会,俺打了他,都是俺的错,将俺逐出军营吧!”曾牛头深深埋在两臂之间,他心已决定,今天必须离开军营,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住自己的家人。
“你,打你了吗?说实话!否则军法处置!”参军目光再次移到新兵身上。
“打……是想……打……”参军周身充满杀气,看的新兵心中发毛,两片嘴唇颤抖着也不知说了什么。
“曾牛,违反军规,情况恶劣,罚军杖五十,逐出军营。念及你运粮有功,今日主动认罪,免去三十军杖。你可有异议?”参军令牌落地,曾牛头双手撑地,头重重撞在地上,起身到账外主动受罚。
他,没有时间,他必须立刻马上回到家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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