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尽的可能在莫三脑中环绕,唯有一种最终留下。
披发人肘击莫三,发起反击,莫三短暂发愣后,与披发人你来我往,最终两人筋疲力竭,同时倒在大牢中。
“无趣,拖出去斩。”周玲盯着手中茶杯,细痕在杯底蔓延,侍卫拖出疲惫的两人。
“公主……公主……”莫三挣扎摆脱侍卫,扑倒在周玲眼前,“公主饶命……”
“怕死?”
“怕死怕死怕死!”莫三点头抱住桌腿,这不是表演,他是真的怕死。
“想活着,他就必须死。”周玲指着披发人说道。
“让他死!”莫三点头应道。他坚信,叛军不会这么轻易让登徒死,若想杀早就杀了,留到现在,就算要杀,也要杀的有价值,杀的改变世界。
“很好。”周玲挥手令侍卫退下,侍卫拖着披发人退出牢房,只听牢房我一声闷响,接着是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侍卫端着一颗人头回报执行情况。
“拖到郊外埋了。”周玲没有核查人头身份,莫三则傻了,真杀了?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奴隶。”周玲面无表情走出牢房,莫三跟在后面,牢外躺着一具无头尸体,身上穿着的正是披发人的衣服。
“死了?真死了?”莫三心中默念,“难道登徒真死了?”
“把他带下去。”周玲甩掉莫三这个跟屁虫,回到寝宫,对着空房间发呆,她已忘记做这一切的初衷,甚至快要忘记,自己是谁,这一切的意义又是什么。
鞠守仁的防御部署初见成效,叛军几次突围皆以失败告终,随着大批装备精良的都城守备军被调集到一线,谭军已迎来战事转机。
由于手中兵力充盈,鞠守仁再次分兵,令唐忠带领一半兵力牵扯叛军各营兵力,自己则带兵深入陪都腹地,收复周边村镇。不出三日,叛军在陪都外设立的大营陷入土崩瓦解状态,大批叛军选择投降,周边村镇大多也被收复,谭深的天下仅剩陪都一座孤城。
谭深躲在行宫寝宫内,并不知晓外面的状况,然而城中百姓已经躁动不安,战事近在眼前,是跑还是跑还是跑呢?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天玄子意识到大事不妙,才发现自己沉迷图纸太久,忘记了正事。偷偷离开寝庐,前往周玲行宫外府邸。
“玲公主,谭深大势已去,公主还是早日回周吧!”天玄子已无力回天,叛军实力与谭军相差太大,此前靠他的部署加上谭军平叛兵力不足,才能取得一些成绩,如今谭军倾巢而出,就算无脑平推也能灭了谭深这点兵力,任他如何神机妙算用兵如神,也没有逆转可能。
“周?有必要吗?”周玲越发寡欢,如今在她眼中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包括她自己,仿佛看穿了世间本质,仅剩下死亡。
“陛下还是很惦念公主的。”天玄子劝道。
“惦念?”周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一丝冰冷的讥笑。
“殿下,陛下这些年苦心筹划,牺牲这么多,为的就是完成一统霸业……”
“终究只是为了他的霸业。”周玲突然又想起一些未完之事,心中又燃起了一团冰冷的欲望之火。
“帝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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