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处理公务吗?”门边探出了杨旖蝶的脑袋。她虽然贪玩,但也知道分寸,杨广在处理公务之时,她从来不会过来打扰的。
“没有,没有。”杨广朝她连连招手。
杨旖蝶轻俏地跳了进来,脚还未站稳,便见到薛道衡也在堂中,她身体一僵,刚才欢快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收敛起手脚,老老实实地上前向薛道衡施礼道:“弟子杨旖蝶拜见老师!”说话态度极为恭敬,说罢,眼睛溜溜地瞥了薛道衡一眼,心中盘算着等会该如何“狡辩”了。
她极是贪玩,薛道衡布置给她的课业,她十有八九都是不能按时完成的,前些天罚抄的一百篇《左氏春秋》之《恒公篇》,她至今还未抄够十篇呢!
不料,薛道衡却只是笑眯眯地应道:“哦,旖蝶也来了。”课业的事,只字未提!
“这老头,今天是怎么啦?”杨旖蝶心中嘀咕着,换作平时,她早就被薛道衡训得狗血淋头了。
“旖蝶啊,今天呢……我有空,我们就一块出去玩吧……我也给你一个请我吃饭的机会!”杨广开始“钓鱼”。
“为什么要我请客?”杨旖蝶从杨广的语气中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立即警惕地问道。
杨广一脸“莫名惊诧”的表情看着杨旖蝶道:“上次我请你在福临楼吃饭,是你自己说要回请我的,你这么快就忘了?”
“我哪有答应回请!绝对没有的事!”杨旖蝶很干脆地应道。她才不傻呢,杨广比她有钱多了,他都不请,凭什么要我请?哼!
“哗,你……你真的是……”杨广指着杨旖蝶,再回头看了看薛道衡,眼神中好象在说:“你看看,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学生……”
薛道衡适时地转过头,避开了杨广的眼神,然后开始专注地“欣赏”一盆兰花。
“今天,薛翁难得有空,他也是要与我们同去的,你做为学生,难道就不应该好好地孝敬一下老师吗?你看看你平时……那样地胡作非为,薛翁也容忍你了……啧啧啧……”杨广看着杨旖蝶,连连摇头,好象杨旖蝶不请客,就是大逆罪人似的。
“哦,老师也去吗?”杨旖蝶瞥了瞥薛道衡。
薛道衡没说话,他依旧在“欣赏”兰花……
“唉,晋王哥哥,我本来就穷,你就忍心让我……”杨旖蝶可怜巴巴地看着杨广。
杨广瞄了她一眼,笑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最近富得流油,玄感在信中都与我说了……说你最近运到郢州去的十数船布匹,至少赚了数百万钱!”玄感,即是杨素的长子——杨玄感,目前正在郢州(湖北武昌)任刺史。
杨旖蝶听罢,眼睛忽地瞪大:“哪有这么多?大哥真的跟你说了?!”她读书不行,做生意却是一套一套的,不仅四处贩卖布匹,粮食,食盐和木材,还与苏浅雪在官市以及柳花市商业区开了两间药膳铺子,生意也很红火。
“当然,玄感与我是无话不谈的。”杨广微微点头。
其实,他这句话是唬杨旖蝶的,他与杨玄感确有书信往来,但杨玄感信中哪里会说这些“无聊事”!他之所以知道杨旖蝶贩卖布匹的事,全是他的“情报网”的功劳。
“好吧,那到时……再投壶决定吧!输的人付账!”杨旖蝶眨了眨眼睛,悠然道。
她有钱不假,但有钱不代表要乱花啊,请客这种事,向来很少发生在她身上的,别人想请她都还来不及呢,哪用得着自己花钱!不过这次既然推不掉,那就看运气咯!
“投壶?!”杨广眼睛眯了起来。
将箭投入细颈窄口的酒壶中,多中者胜,是为投壶,在隋唐两代很流行。
“嗯!”
“亏你想得出来……”杨广摇头叹息道。
杨旖蝶哼道:“你不是最喜欢投壶吗?!上次也是我投壶胜了,你才请的客吧!”
“好,好,好,那就这样吧……”杨广皱着眉头,看着杨旖蝶,一副很嫌弃的表情。
三人准备出门。
杨旖蝶问道:“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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