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初,中央设国子寺,下辖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书学、算学等五所中央学府,设国子祭酒为主管。地方州县设有乡学,招纳官员子嗣以及庶人子弟中的才学俊异者入学。
扬州学府是扬州府的官办教育机构,薛道衡身为长史,自然由他主管。他亲自邀请关宁来学府讲学,已是将关宁视为与当世大儒同等地位的人来看待了。
“我可以吗?”关宁微微皱眉,问道。
“怎会不行?苏姑娘亦不定时地在扬州学府讲学呢,子澄之才,名震江南,自然可以。”薛道衡捋须笑道:“虞世南本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但目下也在书院中任着经学博士,讲授五经,教化育人呢,他闲瑕时常跟我提起,想召你去担任客座老师,教授诗辞。”
听了薛道衡的一席话,关宁讶然望向苏浅雪,问道:“苏姑娘亦在扬州学府中讲学?”
苏浅雪虽才名素著,但却是从良女子,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薛道衡居然敢请她到州郡级别的学府中任教,心可真够大的!不过,他这种不拘一格用人材的宏量,亦让关宁极为佩服。
苏浅雪微笑颔首道:“嗯,我讲的是医学与算学,偶尔讲一讲经史。”
“苏姑娘还懂医术?”关宁这回是真的吃惊了。
苏浅雪素有才女之称,虽沦落风尘,但她的学问比许多大儒都渊博,才情之高,令人艳羡,不过关宁对她的印象还仅仅局限于音乐诗文方面,现在乍闻她居然能在书院中讲授医学与算学,那就真的是刮目相看了。
“是的。”看到关宁眼神灼灼的样子,苏浅雪含羞低下了头,不过说话的语气非常肯定。
见苏浅雪这副模样,一旁的杨旖蝶酸酸地道:“她什么都懂……就是不懂得辨相识人,尽招惹些无赖……”说罢,朝关宁翻了个白眼。
“咳咳,”关宁干咳两声,转过脸去。
今天,杨旖蝶对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夹枪带棒的,极尽嘲讽之能事,他岂能不知,原本还以为是因为那条鱼以及那几张画结下的梁子,但现在仔细琢磨起来,好象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杨旖蝶对苏浅雪的感情明显已经超出了闺蜜的范畴,从她们两人亲昵得有些过分的举动来看,这两人之间……必定有猫腻……而杨广等人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好象也默认了她们这种关系。
关宁避开了杨旖蝶的“王之鄙视”,站起来朝薛道衡一揖道:“在下能得薛大人与虞世南先生的赏识,不胜惶恐,我倒是愿意去学府讲学,只是……怕才疏学浅,误人子弟……”
薛道衡大笑道:“子澄过谦了,你的才思与画艺,连晋王殿下都赞不绝口呢。”
杨广笑而不语。
鱼俱罗豪笑道:“是啊,子澄所画的爱琴海,至今仍挂在绮红阁的大堂处,每日都引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关宁一听,讪讪地笑了。
那种里程碑似的“大作”,引来的何止艳羡的目光,估计都能撩得许多人春情勃发了吧!
苏浅雪低头暗笑。杨旖蝶则是连连冷笑。
见关宁尴尬地站在那里,最后还是薛道衡出来打了个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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