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父激动了片刻,扭头看向老和尚:“妙法大师,您最好也来看看。”
“也好。”老和尚沉默片刻,点头应了一声,迈步走进卧室,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在方凌云身上,他已经感觉到了某种气息。
房间里,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邪恶气息,特别是床上的小男孩身上,人虽醒了,可这股气息并未完全消散,还有一丝残留。
双手合什,轻念降魔咒,百纳衣外泛起一丝淡淡的金光,邪恶气息随之烟消云散。看得戴元苓双眼发直。作为一名医师,她从来不信这些东西,没想到今天连续看到了两次。
人真的可以发光!
“大师?”姚父轻呼一声,他当然知道妙法大师是得道高僧,为了把他请来,他可付出了相当大的人情,辗转托了许多人,大师老勉强同意。就算答应了,人家也只是说来看看,并不保证什么。
可眼前的景象,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人发光这种玄幻的事情,以前只是听说过,亲眼见到的人少之又少。平时和朋友谈天说地,讲述各种奇闻异事的时候,倒也有人提起过。可是只要你追问下去就会发现,大家都是听说的,谁也没看到过。
姚父知道,他的身份层次,所交的朋友圈子,决定了他们几乎没机会见到妙法大师这样的奇人,就算有缘见上一面,人家也不可能在他们面前展示神奇的能力。
“已然无妨,姚施主还是感谢这位小施主吧。”说完,妙法大师转身出了房间,向楼梯走去,这是直接要走人了。
姚父想拦又不敢拦,他可是知道这位大师,能请到他,就是缘份,别提钱,人家根本看不上,瞧瞧人家身上穿的,脚下踩的,象妙法大师这样,真正作到视钱财为身外之物的高僧,全国都挑不出几位来。
说起这位大师,名声不显却大有来历。他出自大辽大悲寺,是此间的住持,大悲寺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几家不接受任何香火供奉的寺庙。
庙中僧侣在方丈和住持的带领下,开荒种地、植树育林。每日两餐,禁绝酒肉,吃的是自己种的粮食、蔬菜,穿的是捡来的破衣烂裳,百纳衣缝了一层又一缝,只要不是烂到不能穿,就绝对不换。
连种的地,都是真正荒凉贫瘠无人要的荒地。每年分别由方丈和住持,带领弟子们出门苦修一次,徒步数千公里,不住店,不进屋。吃的是化缘来的素食,如果施主不给,不恼不怒,换下一家即是,喝的是野外的河水,住的更是简单,走到哪儿住到哪儿。
用业内人士的话儿来说,国内大部分靠着佛教、寺宙、法事吃饱的那些僧众,象演员多过僧侣。只有象大悲寺这样的寥寥几所寺庙,才是真正的出家之人。
大悲寺中的戒律里就有一条,寺内僧众,终生不碰钱财。单是这一条,说着容易,有多少僧侣能作到?
“大师请留步。”姚父不敢拦,方凌云可没那么多想法,这位大师好象知道佛珠的来历,这事儿得问问。
“施主可有话说?”玄妙大师并不意外,若是无缘,也就罢了,若是有缘,方凌云自然会找他。
“的确有事请教。”方凌云说完,转头看向姚父,这里是姚家,想要单独请教大师,自然要征得主人的同意。
“施主请随我来。”玄妙大师可不这么想,若是无事,大悲寺僧众是不入世俗人家的,今儿进了这幢别墅,已经是破例了,就算和有缘的施主述话,他也不想在这别墅之中。
“好吧。”方凌云应了一声,随着妙法大师走出别墅,走到人工湖边,妙法大师停下脚步,居然要在外面和方凌云说话。
这可是大冬天啊,临近年关,正是北方一年中最冷的时节。方凌云还好些,身上有羽绒大衣,头上戴着帽子,妙法大师身上的百纳僧袍,怎么看都不象能挡风寒的衣物,脚下的草鞋就更不用说了。
站在寒风之中,妙法大师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寒冷,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方凌云,等着他问话。
方凌云从胸口怀中取出丝袋,打开袋口,拿出里面的佛珠,递到妙法大师面前:“大师请看。”
妙法大师没接,冲着佛珠行了个注目礼,接着双手合什,一躬到地,口颂佛号,这可不是给方凌云的。
“还请施主收好佛珠。”妙法行完礼说道,看向佛珠的目光热切无比,却没有丝毫的贪欲,有生之年,能看一眼护法金刚,对于任何一位僧侣来说,都是无上的佛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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