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琛没说话。
张卓急道:“大人为何如此看重这个丫头?就算她医术精湛,可贪财无度、不拘小节、毫无规矩,这、这就不是个正常的姑娘!”
沈南琛摸了摸空荡无戒的小指,笃定道:“闺阁里绣花听曲的那一堆,怎能帮我把匪贼救活?她是天赐良医,往后定能助我一臂之力,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
苏夕晓与工匠们聊过以后,选了同谷县内最好的一家铁匠铺来制作手术刀针和手术床,随后便忙碌药铺的整修。
铺子里隔出了诊疗间和手术室,她也不许苏老灿再亲自上山采药,老胳膊老腿儿,摔着怎么办?等山里的民夫采药送来,给银子就好。
郭奴儿被苏夕晓折腾的有些惨。
读书习字不说,还要兼任采买跑腿儿,几天下来,肥墩墩的身子就瘦了一大圈。
好在如今家里银子不缺,营养也跟得上,只是苏老灿的手艺很不怎么样,做出来的东西,连那只肥白大猫都不吃,天天抓鸟偷鱼,极不满意。
苏夕晓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下去,只能与孙小山家商量,每个月给孙大娘五两银子,一日三餐,孙家提供。
苏老灿很是肉疼,可反对无效。
毕竟孙大娘的手艺通过了“肥白”那一关……
一连忙碌了三四天,苏夕晓吃过早饭便去县衙,正巧赵石喆也前来找她。
“工匠铺一早就把打造好的东西送来了,稍后晓儿姐去看看,是不是合用。”
“送来了?那我稍后就去。”
为三个伤者检查完身体,苏夕晓便兴致勃勃,奔到了县衙后院。
只是看着那摇摇晃晃的移动手术床和材质极其粗糙的手术刀针,她眼泪都快掉下来。
“杀猪刀都比这材质要好吧?你莫不是在蒙我?!!”
匠铺老板无奈道:“这可是用铺子里最好的材料打造的,我们试了好几次,这针再细的话就彻底断了!”
“那手术床呢?摇摇晃晃的,这根本不稳啊!”
“多摆点大石头压住下面的几个脚就行,这东西,怎么可能做出来不晃呢!”
“见识短就说见识短,别说其他人也做不出来,就这材质还说最好?比大人那把刀的材料差远了!”
“嘿,晓儿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铺子好几天全都忙乎这玩意儿了,其他生意根本没接,你不能这么冤枉人。”
吵吵嚷嚷,沈南琛正好走来,“怎么?不能用?”
匠铺老板看到沈南琛,急迫的解释道:“大人啊,小人的的确确是按照图纸打造的,小人用脑袋保证,绝对没有糊弄啊!”
沈南琛看看这些物件也着实无奈。
偏远的同谷县,物资与工匠手艺都比不得州府和京中,能造出这样的物件,的确是老板尽力了。
可苏夕晓也是同谷县生活的人,她怎么就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与众不同呢?
沈南琛让师爷给了银子,苏夕晓硬生生地抹去了零头的三两,把匠铺老板气的直想哭。
苏夕晓气恼道:“等有机会去州府,一定要找更好的工匠做手术器材!”
张卓在旁煽风点火道:“是你设计的玩意儿就不合理吧?还赖人家。”
苏夕晓一记眼刀飞过,突然又笑眯眯道:“师爷,上次说好的,手术床拿来,您先试试,就别站着了,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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